頭,偏是不看向他,可臉卻被漸漸氣紅了,終於剋制不住,側過臉來,狠狠一剜:“封……看什麼?”不叫他名字,也不想叫他皇帝,乾脆就省掉了那個稱呼。
白曉凡每次見到封漠斐就一肚子火,而後者今日更似是有些故意來撩她火氣,以往不是對她也冷言冷語的麼,今日卻故作溫和?
她不是很清楚這一切和自己身邊的娘是否有什麼聯絡,他們二人的關係,她暫時還看不出個名堂來,不知這名上的母子,平日裡是以怎樣的狀態在相處的。
“白姑娘似乎出落的比以往更漂亮了,仔細看來,跟母后還有些像呢!”封漠斐唇邊含笑,用打趣的語氣頗為輕挑地說道。
白曉凡一愣,看向身邊的獨孤舒影,自己和娘長得像麼?可念頭剛剛轉過,她又發現了封漠斐的故作試探,忙警惕地看向他,他會知道自己的身世?能知道娘偷換身份的事麼?
“皇兒,其實哀家也不願瞞你什麼,”獨孤舒影突然慨嘆道,“只是有些事,你知道現在絕非好時機說出來,如果皇兒願意成全,就不要再追問了,如果不願,哀家也不會勉強。”
“母后這不是說笑了麼?母后的秘密,自也是朕的秘密,談的上什麼說不說呢?只是若白姑娘關心的話,母后也忍心瞞著她?”封漠斐桃花眼中,波光瀲灩,流轉到白曉凡面上的時候,唇邊又勾起笑意說道,“白姑娘可知道你的身世?”
白曉凡暗自心驚,不由抓住了身邊獨孤舒影的手,封漠斐要是真的知道了自己是孃的女兒,孃的地位保得住麼?
封漠斐看著白曉凡的緊繃,似乎很開心地笑了,雪白而整齊的牙齒在白曉凡看來如同狼要撕咬自己獵物般露出的獠牙,不自覺打了個激靈,唯恐他說出什麼來。
封漠斐看著她,也不管她究竟願不願意聽,就笑著說道:“據朕瞭解,白姑娘應該是獨孤家長女和千絕派前掌門周書岫的遺孤……而這獨孤家長女跟母后嘛……”
白曉凡驚的差點從座位上站起來,卻被身邊的獨孤舒影拉住。白曉凡將目光微微轉向她,只見她面色無比沉靜,目不斜視地淡淡看著封漠斐,但手指間的冰涼透露了此時她也有些緊張的心情。
“白姑娘真的不知道,怎會這般驚恐?”笑容略收,他蹙著眉頭沉吟道,“如果這個身世是真的,你的娘便是朕母后的大姐,算來,你可以算是朕的表妹,雖然沒有血緣關係。”
白曉凡看著他,剛剛提上來的一口氣,忽然之間便又落下,可心裡仍有餘驚未絕。她緊緊握著獨孤舒影的手,瞥見她也是面色肅穆,估計也是相同感受。
獨孤舒影看著封漠斐半晌,心中暗道,難道這段日子,這小子修養生息,不與她正面交鋒,表面恭敬,心裡卻還藏著介懷?而這心理上的戰術,他倒使得越發順手了。估摸著他身邊那幾個謀臣多半又唆使著他來與自己作戰,終是要完全收回權政,將人全部換成他們的才肯放心了。
她微微勾起唇角,將波譎雲詭的朝廷變化都隱於這一笑中:“皇兒,剛剛哀家正與曉凡講到這裡,你便來了,你既然給曉凡說了,哀家下來再細作解釋便是。”
“嗯,其實兒臣還另有一個想法,想與母后商量,不知母后以前的主意變沒有,如果沒有的話,是不是該給曉凡加封了。給她正了身份,這樣以後,也方便些。”封漠斐閒適地笑著,如一切都在他掌握中一般,桃花眼溫柔而多情,可任誰都知道,那溫柔多情只是假象,如才入冬水面的薄薄浮冰,一腳踩入,便是天寒地凍,且再難翻身。
白曉凡聽到這裡更是奇怪了,加封還好說,如果說是讓她認了這門親,給她個身份,也還說的過去,可是太后的主意,是什麼還有什麼方便些?
難道?
腦中電光火石般閃過一個念頭,莫不是師父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