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山的途中,想了一路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等到我們到了山下,卻發現天色已經開始矇矇亮了。可是這裡山高林密,原本以為這個時候根本就不可能有車經過。我們經過了一番苦戰,早已經筋疲力盡,如果再步行走回去,不死也得脫層皮。
可喜的是,我們下山之後,就看到有輛計程車停靠在路邊。
我們大喜過望,趕忙跑過去,鑽到了計程車的後座。
“師傅,回城,回……”我剛說了兩句,前面的司機回過了頭。媽蛋,這不是我們來的時候坐的那輛車嘛?那個倒黴司機,此時瞪著充滿血絲的眼睛,瞪著我們倆。
“你……怎麼是你?”
“媽的,不給錢我能走嗎?這裡是下山的唯一通道,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會下來的。趕緊給錢。”那毛頭司機憤憤地說道。
“師傅別較真,咱們不打不相識,這次我加倍給你錢。”我趕忙賠笑說道。
“哼……你們居然還能從山上活著回來,也不是一般人。回城的錢,我不要了,你把來時的錢付了就行。”司機說著,發動了汽車。
一路上,我還在想爺爺的事,直到車子一直把我們送到了按摩所。
我們下了車,陳喜看了我一眼,問道:“你怎麼了,一路上都不說話。”
“陳喜,有件事,我還得請你幫忙”
“說什麼呢?咱們倆也算是患難之交了,你有什麼事,你儘管說,不要說請字,我自然會幫你的。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治你的屍毒,師父不是告訴我們治療的方法了嗎?”
“行。”和陳喜接觸了一段時間,我知道他這人還真不錯,挺講義氣的。
陳喜掏出懷裡的三株修羅草,放到水裡煮。直到那湯水變成了紫褐色,大約一小時以後,水也變得粘稠,像是一鍋紫色的漿糊。
陳喜將那粘稠的紫色液體敷到我受傷的手腕上。
我再一次跟陳喜提起那個黑衣人所說的關於爺爺的事。陳喜聽了也很感興趣。
“劉葵,我也感覺到你這屋子裡,有天罡氣存在。能帶我看看這裡的房間嗎?”
我遲疑了一下,帶著陳喜先來到了爺爺生前居住的房間。平時我是一直鎖著的。為了解開心中的疑團,我摸出鑰匙,把爺爺房間鎖著的門開啟了。
門一開,一股淡淡的香氣散了出來。
屋子的牆上掛著爺爺的遺像,對面擺有一張供臺,上面擺放著一副靈牌。靈牌上刻著“幽門左護執法劉一水位”幾個字。靈牌前面有兩隻明燭和一個香爐。
明燭燃著燭火,香爐裡有三隻清香,在香頭的地方能看到淡淡的煙,但是升騰起來之後就不見了。
沒等陳喜問起,我就向他說明了關於這間屋子和爺爺生前的情況。
靈牌是爺爺生前就準備好的,雖然前面幾個字我不明白什麼意思,但是劉一水位四個字我是明白的。每次爺爺摸著那靈牌,我就問他為什麼要準備這個,多不吉利啊?可是爺爺卻搖頭微笑。
直到爺爺去世前的三天,爺爺親手在自己的房間佈置好了供桌,並把我叫進去,說三天以後每隔一週來給明燭點一次火,上三支清香,中間不能中斷,要一直等到一年以後明燭滅,清香盡才行。
爺爺還告訴我他要回一趟棋盤井老宅,讓我好好守著按摩所。
結果爺爺回去三天以後,訊息傳來。爺爺得了急病,病逝在老宅屋內。
我聽到這個訊息如五雷轟頂,我自小沒見過父母,是爺爺一手帶大。我和爺爺的感情極深,我沒想到分開三天他就辭世而去。
我匆忙趕回位於大山深處的棋盤井老宅,是村裡人幫著我給爺爺料理的後事。我也是親眼看到爺爺被裝進了棺材,下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