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一面笑一面走著,阿飛不解地與紫蘿互望了眼。
“我敢說,那天早上她是真的被嚇到了。”停下腳步,禹鈞堯轉過身來,雙手抱胸。“是不是演戲,我還不至於看不出來。何況,如果她真如紫蘿所猜,是出於妒嫉,為何經過了這麼多年,才對我身旁的女人痛下毒手?”
況且,論那細膩的犯案手法,他不認為舒晴有這等心思,她甚至是個很難將心情起伏隱藏於內心的人。
“這……”阿飛沉默了,找不到可辯駁的話。
“既然這樣,那依禹先生的意思,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相較於阿飛,紫蘿較為冷靜。
“阿飛,該裝的東西,今天都裝妥了嗎?”禹鈞堯恢復腳步,仍舊在室內踱步著。
他今天會外出,就是為了分散吸引力。如果真有幕後的行兇者,他相信一定是衝著他而來,而既然是衝著他來,就很難不被他的一舉一動所牽引。
“都裝了。”阿飛說。
現在整棟禹家大宅由大門口一直到屋後的那片樹林,全都安設上隱藏式的監控針孔鏡頭,希望透過這些鏡頭,能讓兇手無所遁形。
“應該沒人知道吧?”禹鈞堯確認。
“我架設時非常小心。”阿飛很有把握。
“那就再觀察一陣子。”禹鈞堯說道,以目前的情況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晚餐的時候,餐桌上的氣氛有點怪。
舒晴發覺禹鈞堯似乎是有意避著她,只隨便吃了點東西,他就要阿梅嬸將紫蘿的餐點備好,然後離席,親自將餐點給端走。
他一離開餐廳,阿飛就狼吞虎嚥了起來,三兩下掃光他碗裡的食物,一溜煙的也跟著消失。
偌大的餐廳裡頓時安靜了下來,獨剩舒晴,以及忙碌地來回穿梭在廚房和餐廳的阿梅嬸。
“賈小姐,今晚的湯是……”阿梅嬸端著湯走回來,訝異地看著舒晴。
怎麼餐桌邊獨剩她?她還以為少爺至少會等到將湯喝過才走!還有,那個叫阿飛的呢?
“鈞堯哥幫紫蘿送晚餐去了。”舒晴尷尬一笑,放下了抓在手上的筷子。“至於阿飛,我想他應該是還有事吧!”
阿梅嬸將湯放下,沒急著離開,一對眸光好奇地上上下下打量著她。
舒晴被看得很不自然。“對不起,阿梅嬸,我……臉上有沾飯粒嗎?”
“呃……沒有、沒有。”阿梅嬸連忙搖頭晃腦。
其實也沒什麼,不過就是那聲稱謂。舒晴的那一聲“鈞堯哥”讓阿梅嬸覺得耳熟,仔細一聽,似乎跟某人有點像。
記憶中,少爺從未讓人這樣稱呼過他,除了那個胖小妞。
想起了舒晴,阿梅嬸的眼睛不覺地放柔了些。說真的,還真有點思念起那個胖丫頭,人不但乖巧、貼心,又聽話,還很會逗人發笑,真是個難得的好女孩。
“那是……”騙不了人的!舒晴知道阿梅嬸的眼睛不會說謊。
“唉……也沒什麼啦!”阿梅嬸一嘆,看著她,露出懷念的眸光。“是這樣的,你剛才那一聲鈞堯哥,讓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但,兩人怎可能是同一人呢?一胖一瘦;一個樸實憨厚,一個時髦亮眼,看也知道不可能是同一人。
“你想起了誰?”舒晴的心咚地一跳。不會吧?她穿幫了嗎?
“沒什麼啦!就以前一個在這大宅裡住過一段時間的小丫頭。”阿梅嬸呵呵笑了幾聲,藉以化解尷尬。
舒晴偷偷地嚥下一口氣,緩和緩和心跳。“這樣喔……”
呼──還好!她還以為洩底了呢!
“對了,賈小姐,你怎麼會稱少爺為鈞堯哥呢?”阿梅嬸沒多想地問。
舒晴的心口一窒,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