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哲愣在廚房門口。童海林還懶洋洋的倚在門框上,似乎並沒有要進來的打算。
“是你?”安哲遲疑的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不過微微一垂首,再抬頭的時候已經很平靜了:“既然來了,坐吧。”
童海林慢悠悠的踱了進來,象參觀博物館一樣四下裡打量,還順手把客廳的燈開啟了。
安哲也不理他,自顧自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我也回過神把門關上,直接回到了安哲的身邊。家裡剛走了兩個危險分子,又來個更危險的,我當然要先找個靠山。
安哲象是感應到了我心裡的不自在,伸手把我摟了過去,一邊慢條斯理的撫摸著我的羽毛,一邊又作了個請坐的手勢。
“家裡有啤酒、茶和水,你喝什麼?”安哲客氣的問他。
童海林回過頭邪魅的一笑,然後大大咧咧的在我們對面坐了下來,他就那麼別有深意的一直注視著安哲,良久,低頭一笑:“你真行。連我都騙了。”
安哲微微挑眉,好象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童海林嘴邊的笑容越來越明顯,最後終於大笑出聲,他把頭往一邊微微甩了一下,好象要把什麼惱人的東西甩掉一樣,然後目光滑了過來,十分犀利的盯住了安哲的眼睛:“我這兩天一直困惑威爾仕那邊怎麼會沒有動靜……”
垂下頭,他又把後半句話嚥了回去。然後摸出一支菸,用手裡的打火機點燃了深吸一口。直到這時我才注意到他手裡一直在把玩一個銀質的打火機。好象有心事一樣,開啟又合上,然後又開啟。
他的手指骨節分明,象野獸的爪子一樣充滿了力量,好象不經意間揮出一爪子就能拍死從身邊經過的小動物。
“你一直都不信任我吧?”他忽然抬起頭,毫不躲閃的直視著安哲的雙眼。
安哲被他的目光逼視的略微有些不自在,他的手還在一下一下的揉著我的脖子,但是動作卻變得微微有些僵硬:“你也知道,這是我在泰晟最後的工作了。我當然要保證它萬無一失。”
童海林的眼睛在煙霧的後面危險的眯了起來,聲音倒是一如既往的性感撩人:“我要是你,就順水推舟的把生意讓給楊老六,然後引咎辭職。”
沒站穩,我一個趔趄歪到了旁邊的靠墊上。
沒想到這廝竟然是我的同道中人。
刮目相看。
不過,楊老六又是什麼人?
安哲果然不動聲色的把他的話堵了回去:“你可是泰晟的新主子,這話讓別人聽見還以為你瘋了呢。”
童海林哧的一笑,拿菸頭遠遠的點了他一下:“我就喜歡你這副漢奸臉,明明把人耍得團團轉,表面上還是你最好。”
安哲對他的話似乎不以為然,野獸坐在面前他大概也有點不自在,伸手又把我撈進了懷裡,繼續蹂躪我的脖子。
童海林繼續抽菸,指間還剩下三分之一的時候,忽然很煩躁的把煙按在菸缸裡壓滅了。伸手在頭髮上捋了一把,抬眼問他:“你現在什麼打算?”
安哲愣了一下:“打算?當然先休假,然後回去打理我那個小公司。”
童海林的手指從烏黑的髮絲裡穿了過去,絲絲縷縷的髮絲象匹華麗的緞子一樣垂落下來,擋住了他的半邊臉。露出來的那隻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安哲,然後,象遇到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一樣詫異的笑了起來:“老天,安哲,你不會那麼單純吧?你真以為你拿下了威爾仕,老爺子就會痛痛快快放你走?”
安哲好象有點不耐煩了,硬邦邦的反問他:“他當初答應過我。你以為人人都象你一樣拿自己的話不當回事麼?”
童海林十分惋惜的搖頭。再搖頭。
安哲大概覺得跟他沒有什麼好說的,索性閉上了眼睛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