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一的命數很薄的。
上一個這般命數薄的,聽聞是個年幼喪父,年少喪母,及長喪師,旋即喪祖,中年喪妻,老來喪子的爛命一條,天生的天煞孤星,孤家寡人,與其這樣在這亂世之中,苟延殘喘。
卻不如死了!
為我換個榮華富貴!
這刺客已經算計好了一切,時機,後路,乃至於此刻紛亂的氣機,殺人之後都很難還原到底是誰下的手,卻未曾算到一件事。
他那一柄劍刺歪了。
那個據傳說只得二重天的麒麟軍首領只撫琴的一瞬間,不知怎麼做的,就用輕柔的琴絃,卡住了這許多劍鋒,那刺客的心中一緊,功法暴起。
境界,六重天。
武功修持——《赤龍鎮九州》!
琴音紛亂。
可是下一刻,那撫琴的少年起身,伸出手。
五指伸出,扣住了這刺客的臉頰。
起身,踱步。
根本沒有用什麼內氣外放。
單純蠻力!
直接將這一身功力不弱的刺客的臉頰按在旁邊的學宮牆壁上,那人臉上的皮肉似乎都要被鑲嵌進去,最後這學宮牆壁齊齊粉碎,琴音震顫,最後一聲刺耳,然後琴絃就齊齊斷開來。
那刺客臉上已是一片爛泥似的。
「好小子,這就是所謂的二重天?!」
那刺客身子一晃,已分開身影,奮進氣力,震開了李觀一的手掌,旋身回退。
那身穿藍色道袍的少年人握拳,踏步。
渾身筋骨發出脆聲。
什麼武功?
什麼招式?
什麼法相?
只是一拳!
惡狠狠的砸在了這刺客腹部,然後手腕轉動,勁氣爆發,把這刺客一身的內氣甲冑砸碎,將後者打得飛退出去,身軀僵硬,口吐鮮血,動彈不得,李觀一起身,伸出右手。
低沉的聲音,是鋼鐵肅殺的鳴嘯。
一絲絲流轉的金光順著李觀一的手掌朝著外面蔓延,化作了暗金色的長柄,化作了猛虎的吞口,李觀一朝著那落在地上,氣機被打斷的刺客走去。
明明只是漿洗得發白的道袍,此刻卻彷彿化作了戰甲兜鍪。
李觀一手中戰戟朝著一側橫著揮出。
刺耳的兵器碰撞聲。
第二個刺客出現了。
那是個看上去溫和的說書先生,先前來看著劍狂一戰,表現得極為正常,卻在關鍵時刻暴起,殺向李觀一,但是未曾想到,竟然被這一把戰戟攔下。
猛虎吞口之上仍舊還有金色流光蔓延。
化作了森然銳利的戰戟。
在這變化的同時,就把對方的刺殺兵器截斷。
李觀一抬起頭,在他眼裡的這一場大戰,其中許多的法相轉而注視著自己,目光裡帶著一縷縷血色,原來如此,太姥爺邀戰江湖,可李觀一,卻是天下群雄想殺。
「也挺好的。」
神兵顯形,李觀一忽然轉身擰腰,猛虎嘯天戰戟猛然劃過弧光,只是一瞬間狠狠掄起,劈下,戰戟刃口之上,自有血光出現。
只一下,那也五重天的刺客兵器被中間斬斷。
戰戟劈開他的脖子,然後鑲嵌入地面。
李觀一右腳抬起,朝著下面一踏。
直接踩在了先前被他擊退了的刺客背上。
內氣流轉變化,化作了甲冑,從少年身上層層迭迭鋪展下來,在這一腳踏下的瞬間,化作了戰靴模樣,狠狠地把這刺客給踩入地面,俯身,避開弩矢的瞬間抓住了這刺客。
而後猿臂輕舒,提起這刺客,朝著後面一按。
刺客的脖子卡在戰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