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觀一,他覺得自己在這天下,沒有豪勇的氣魄,也沒有那樣的武功,他只是一個就連最珍貴的東西都保護不住的軟弱的孩子。
他握著王印,道:「我買蕭玉雪的性命。」
「我希望你殺死她,我希望你能夠拯救我的國家。」
李觀一回答:「———太遲了。」」
「党項國弊病深重,已經迴天無力。」
「天下風起雲湧,難以持續。」
他說出來了這明面上的事實,昊元夏恍許久,最後只是道:「那麼,就請讓党項再度回到在天下放牧的歲月,不要讓我的家國,被魔宗和那個女人當做玩物一般利用了。」
「不要讓【党項】這樣代表著最初史詩的名字,最後變成青史上可笑的一筆,不要讓,那無數人曾經奮鬥的未來,成為那樣一個,被人實現慾望的墊腳石。」」
昊元夏鬆開了王印,扔給李觀一:
「滅亡就滅亡吧,党項國的朝廷現在已經成為了那些大貴族和權臣,還有被色慾迷惑了心智的人組成的一團爛肉,我的百姓因為壓在頭頂的東西而痛苦不堪。」
「魔宗拿著他們做為祭祀的基礎,大貴族踩著他們的肩膀,國是要讓每個人感覺到開心和榮耀,不是這樣的,他們都不能外出放牧,不能開心大笑—」
昊元夏想著自己所見到的一切,他的臉上有掙扎,可是最後,他想到了沿途城池裡,要抓外來人去當做奴隸的鎮民,想到了那些活不下去瘦骨的党項人,和越發肥胖起來的貴族。
他想到了年少的時候。
阿媽還活著,父親是肩膀寬闊雄壯,有勇氣和豪邁笑聲的勇士,他們在豐茂的草原上放牧,他們追逐著水流,天空雄鷹掠過聖山上五百年前的空洞。
人們臉上帶著笑,用奶煮著藜麥,用刀子割最嫩的羊羔肉吃,難道說建國的目的,只是將所有人籠罩起來,難道說所謂的榮光,只是為了一個人的野心-—」·
昊元夏說出了一個必是那大逆不道的話。
「請你,滅亡党項。」
「讓我們的人民,回到自由廣闊的天地中去。」
「這就是,我的請求了,那些貴族們佔據的金銀,礦山,我願意交給你;請將天空,大地,和不必被壓迫的自由,還給我的族人。」
李觀一看這個年少的質子,亂世的風雲之中,縱然是弱者,可是在這掙扎之中,也展現出獨屬於他自己的秉性,若是在和平的時代裡,他或許是一位守成的君王。
可是這是一個亂世。
李觀一拋回王印,回答道:
「我也會討滅你的國家。」
昊元夏回答道:
「但是秦武侯不會殺死屠殺我的人民。」
被當做質子的昊元夏如今也只十五歲罷了,也就是李觀一自鎮北城崛起的年紀,若是給他另一個時間,另一個機會,他未必不能有所作為。
英雄不得其時。
青史之中,常見此景。
昊元夏道:「我的家國並不愛我。」
「但是我不能因此而怨恨我的族人。」
「你是中原大國的人,不知道我們西域的過去。」
「在我眼中,那只是建立了兩年多的國度而已,正是這個所謂的【國家】,奪取了我原本見到的【党項】,這兩年我的族人的痛苦,我也是見到了的————」
「我渴望回到最初的【党項】。
他似乎做出了最後的決意,雙手捧著這王印,道:「我願意繪製出王城和一路關卡的路線,我願意將此王印交給你。」
「在党項王都之外,還有勤奮於騎射的勇士們願意丟擲性命,只要您願意,皆可以奉上。」
李觀一看著他,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