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軍萬馬過。
狼王看著那倒在地上,兀自不甘心的戰將,那戰將死不目,雙眼死死盯著,狼王沉穩,自語道:「可惜,你竟然沒有看到,那些戰將眼中,對王位的渴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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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知道會有許多人死,但是他們卻也在想著。」
「最後成功的,為何不是我呢?」
在那時候開始,你的對手不是我,而是這人心,是這野望,為何擋在這天下眾人之前!
狼王陳輔弼催動馬匹,戰馬馬蹄如同碗口大小。
漫不經心往前,將那戰將頭顱踏做了一攤血泥。
「英雄梟雄胸中渴望燃燒起來,眼中看著王位,美人,
然後倒影在眼底的火光。」
「這,才是亂世的根源。」
「忠誠,亂世之中,怎麼會有君王相信這個呢?」
臣忠誠,沒有好下場。
灰色的如同山巒一般堅硬的高大戰馬慢慢轉過身,馬蹄上還踏著血泥般的血肉,狼王白髮白鬚,身形高大,穿著墨色的甲冑,披著墨色大擎,墨擎的後部拖下,落在馬背上。
他的下頜堅硬,冰冷,整個人像是一隻老邁了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去的狼,更像是一塊冬天結了霜的石頭,
一塊不是這個時代的,早該粉碎掉的石頭。
宏峽城裡大軍過境。
狼王啟程坐騎走過這戰場。
「李萬里啊李萬里。」
「我們的時代過去太過於久遠,久遠到了,世人不知道為什麼,你被稱呼為太平公。」
「而我,則是【狼王】了。」
狼,從不是正面和獅虎廝殺的野獸。
是日,狼王陳輔弼以【稱王】【不戰】盟約,開啟宏峽城,聯軍透過,前行數十里,諸將紛爭,人人不肯信任旁人,乃各領兵馬,奔赴不同方向。
聯軍分散為三十三股,大則數萬,小則數千。
皆擇一處方向,以攻党項。
党項國殘留城鎮皆固守,乃說,是西域各部前來援助者,言辭甚是誠懇,党項人信而開門,西域諸將則率領軍隊,入其城鎮。
剛開始的時候,只是希望得到軍糧;後來者沒有軍糧,
則要金銀,西域諸將來回的搜刮,最終發現若是動作遲緩的話,就會連軍糧都蒐集不到。
於是開始著急。
於是有了競爭的心。
遂起刀兵,經行之地,搜刮糧食,補給,男女老弱,無論善惡,盡數屠之,以掠奪金銀,財物,糧食,生怕自己落入旁人之後,故而極盡所能。
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為了自己的野心。
其手段之狠厲,竟然猶勝過狼王。
狼王自端坐宏峽城,以看天下紛爭,五十萬兵馬,並無絲毫損毀,仍舊保持有巔峰之戰的氣勢,其困遂解,乃坐宏峽城釣魚臺上,以西域大漠為海域。
靜看天下群雄之計。
如同一頭已泛白的蒼狼,冰冷戲謔地看著這亂世天下。
攻守易型,天下皆驚。
這位狡詐冰冷,殘酷好殺的狼王,終於超越了曾經的自己,不再是戰略霸道,不知道變通的模樣,王道,霸道,詭道,大勢,諸般兵家手段,順手拈來。
只是他身邊再沒有一位溫醇沉靜的戰將和同袍。
於是無人可以遏制住狼王本性當中的殘殺無情以及冰冷。
他創造局勢,然後親手挑破了西域豪雄和戰將心中忠勇的門戶,點燃他們的慾望,讓這天下的亂世更加洶湧,殺戮一日更重過一日。
西域各部,知道自己聯軍背叛的訊息,都大驚失色,各自聯盟,打算要解決這件事情不提,原本的第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