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些珠子,他還揍你?」
文鶴一本正經道:
「正是因為賣掉了,所以是一個眼袋青。」
「若是賣不掉,給那玩笑開大了,就得是兩個眼袋青了。」「嘖嘖嘖,甚妙,甚妙。」
文鶴先生因為自己這兩句話裡面的諧音而頗為撫掌讚許,李觀一無可奈何,知道這兩人關係其實頗好,只好道:「那麼,得來的銀兩如何?」
文鶴卻沒有取出什麼金銀,只是從袖袍裡拿出一枚銅錢,向李觀一展示,微笑道:「亦如主公所吩咐的,這些銀子沿途賑濟百姓,開放糧倉,輕徭薄賦所用。」
「沿途百姓,無不是歡欣鼓舞。」
」來了這江南十八州,也已全部用完,只剩下了這一枚大錢。」文清羽將一枚錢放在李觀一的手掌心,道:
「以二十四顆明珠贗品,去拿回來世家壓榨百姓之血汗,又沿途將此血汗,復歸於民,故我等雖是奪取得來的城池,而民皆樂,不損民意,不擾民心。」
「空手而來空手而去,得這沿途城池的百姓民心,還有這最後一枚銅錢。」
「不知道主公覺得,臣這一路上的買賣,做得如何?」「賺是不賺?」
李觀一看著這一枚銅錢,許久後,灑脫一笑,手指取起,這一枚不知道經過了多少人手掌的,磨礪地光滑質樸的大錢被彈飛起來,打著旋落在了文清羽的掌心。
秦武侯大笑:
「果然是經世之才,世人稱呼先生為毒士,可實在是小覷了先生,還是說,這個毒士的稱呼和給人的印象,也只是先生為了掩飾自己真正的才幹,為了【謀己】而故意如此?」
「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先生要勸諫我,何必如此?」「若要我說,只有一個評價了。」
李觀一道:「大賺!」
只用一套贗品,罰了世家,安撫了百姓,最後還得了民心和一枚大錢,文清羽從來不只是毒士,毒士和計策不過只是為了大成大勢的手段而已。
薩阿坦蒂跟著過來她看到這一幕,年老之後,在史書雜談之中,寫下了《右相勸上書錄》,這一篇章後來言簡意賅,是後世的諸多學子,學文全文背誦默寫的經典課目。
瑤光等人也在這一連串的船隊之中,李觀一等待瑤光之時,遠遠就看到了大船的甲板之上,安靜站著的銀髮少女,和那一隻九色神鹿。
那戴著兜帽的銀髮少女似乎注意到了李觀一。李觀一伸出手要說什麼。
銀髮少女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把兜帽放下,後退了幾步。
雙手抬起,微微緊握。似乎是在給自己鼓氣。邁步,跑!
觀星術士的長袍下襬一下子在江南的風中散開來,西域的小鹿皮快靴踏在這木質甲板上,發出清脆聲音。
跑到甲板之前猛地用力一跳。嘩啦!
兜帽飛揚落下,銀色長髮在風中揚起,明明還沒有徹底靠在渡口旁邊,明明這一艘戰艦的甲板其實很高,可是那銀髮少女已經是躍起。
銀髮在空中劃出一道軌跡。
那少女似乎完全不擔心自己會不會落在地上,傷害到自己,然後重重撞擊在李觀一懷裡,額頭砰地一下撞在李觀一胸口,悶悶的。
李觀一不想要內氣反震傷到了瑤光,後撤了兩步,雙手抬起,小心環住銀髮少女,防止沒有武功的她這一下把腳腕崴了。
李觀一道:「瑤光?」
銀髮少女安靜地用額頭靠著李觀一的胸膛。抬起手,抓住他的袖袍。
一動不動,也不說話。一個呼吸,兩個呼吸。足足二十多個呼吸之後。
她才後退兩步,額頭撞擊太過用力,還有些泛紅,把觀星術士的兜帽抬起來,雙手疊放在身前,微微頷首,嗓音恢復了安靜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