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鷹他在想什麼從他的眼睛裡一眼便可以看透,而眼前這個人她卻無法看透,那雙歷盡人生滄桑的眸中很沉,一片混沌,甚至連笑意都不明顯。不然,軒轅煌也不會派許冠捷這一獨將來守仙峽關了,這個人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瞧見負清風微徵斂眉若有所思的側顏,許冠捷緩緩轉眸,眉尾一挑,”負清風你在想什麼?若是詐降我勸你別動那個心思,我許冠捷還沒蠢到那種地步。你爹若是沒有任逍遙相助,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更別說你這麼一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他可沒忘了負老大那個倔驢,一心只死忠雪撼天那個老匹夫,這個負清風可是負老大的兒子,要他拋棄雪國歸順蘭國,這可能麼?他很理智,不會做這個白日夢,不過他既然送上門來了,他又怎能不做點了什麼呢?
誰人不知,此次西征雪撼天指望的就是負清風,但現在負清風已經到了他們手裡,他就要看看沒有了負清風的雪國軍隊是否還能攻下仙峽關!
“詐降。”負清風聞言好笑的輕輕搖首,清澈的墨眸亦是淡淡的笑意,“萬事都有意外,此次被擄只是手下不小心洩露了行蹤而已,我不否認我身邊跟著一個很笨的傢伙。許將軍也請記住,若是我想用計,定是神不知鬼不覺。”在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清澈的眸中湧出魔魅般的霧色,頓了頓又道,“不過,說到詐降呢?我倒是可以告訴將軍一個訊息,至於聽與不聽就要看將軍自己了。”
“訊息?什麼訊息?”許冠捷問道,不管是什麼訊息他也要聽,至於真假他會自行判斷。
“前幾日,在魔門關那邊,雪國和蘭國曾列陣對壘過,而且蘭國將領勝了,結果雪國的關平將軍失敗回營之後被少老三當眾杖責五十,打的皮開肉綻,當日晚上關平將軍便連夜逃出軍營投靠了蘭國對不對?這關平原是草寇之首,因感念皇恩浩蕩,一直對國盡忠,他立下立下軍令狀,將個人生死置之度外成就大事願意前往。若我告訴將軍這關平將軍是詐降呢?將軍信是不信?”負清風淡淡揚眉,眸色清淡,氣定神閒,看不出半點幾破綻。
對上那雙平靜如水的墨色雙眸,許冠捷冷笑一聲,“你覺得我會相信麼?還有,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若是真的,這不是背叛雪國,陷害忠良麼?”他負清風清名傳世,會做出這樣卑鄙之事?他才不會信他的鬼話!
“為何?”負清風無奈的搖首,“難道將軍不曾聽聞家父與少老三素來不和麼?而且此次西征更與家父立下賭約,先勝者回潮之後,輸者便要當著皇上及百官面前向贏著叩頭。如今少老三已採取行動了,反觀家父還不曾相處計策,依家父的性格若是此次輸了,便等同與是要了他的命。百善孝為先,在我眼中江山比不過父母,若要在兩者之間做一個選擇,那我絕對不會去選擇江山。江山與我並沒有任何關係,我所在乎的只有我的家人朋友,其他與我無關。”她已做過調查,這許冠捷是至孝之人,母親早亡,家中只有一個父親,因常年征戰在外,一直為沒有時間陪伴父親,沒有盡孝而愧疚著,而她所說的亦是父親,他應該能感同身受才是。
許冠捷眯著眸子打量著眼前的少年,那張絕色的面容如常,只是眸中多了幾分他所熟悉的湧動,復而一想他的也有道理,“所以,你就藉由這次機會故意陷身,不出面去幫助少老三,如此即便少老三戰敗雪撼天也怪不到你頭上,多麼玲瓏的心思!我生平第一次見到有人與自己的敵人合作,你很與眾不同!”明明無情卻有情,說他有情又無情。
“與敵人又如何?只要雙方得益。”負清風勾唇輕笑,清眸溫潤和煦,似乎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