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還未待她說完,夏侯元的巴掌已重重落在了她的臉上。
“這一巴掌是你搶了我心儀之人,”夏侯元說罷,回手又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是你汙衊了我的名譽,”話音落罷,第三個巴掌聲隨之響起,“最後這一下,是我作為皇姊,給你的最後訓誡。不論你曾對我做過什麼,我都成全你,但從此以後,你我姊妹情斷。”
她大袖一揮,轉身間,氣勢恢弘。
出門時,陽光耀眼,正遇上要進門的張佳茹。
“為什麼是你?”兩人擦身而過時,夏侯元突然問道,“你我自小一處習舞弄音,我一直視你為知己。”
張佳茹望著殿內,波瀾不驚,“你是大周最榮耀的皇公主,而我只是無名無分在皇上身邊伺候的小國人。你我,怎可能是知己?”
夏侯元勾起嘴角,似在嘲笑自己的幼稚,原來所謂知己,不過是她這些年來單方面的臆想。
每月初一、十五,是皇家太學休息的日子,公子們都可出宮去。
這日恰逢初一,何雍與司馬紹元兩人心情都不好,便相約在宮外的酒樓吃酒。
酒到一半,司馬紹元似再壓不出心中悶氣般,開口抱怨道:“不過是打了淮陰公主兩下,怎就至於禁足這麼嚴重!安榮公主是何等人物,便是打了,也定是該打!”
何雍悶悶地看著杯中酒,也不接話,仿若出了手中的酒,再不對任何事感興趣。
這時,忽聽酒樓外傳來熱鬧的喜樂,何雍便抬眼去瞧。但見一對送親的隊伍敲鑼打鼓而來,他的臉色忽暗了下來。總有一天,凝嫣也會披上鮮紅的嫁衣,坐上迎親花轎,只是那花轎永遠不可能抬進他何雍的家門。他的拳頭漸漸握緊,目光冰寒。他答應過要帶凝嫣走,但他做不到。
“今兒是個好日子,”何雍盯著那大紅的喜矯,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們不會無聊了。”
司馬紹元疑惑地順著何雍的視線看去,“何兄的意思是?”
“你瞧那馬上的新郎官多開心,”何雍冷冷地勾了勾嘴角,“我見了他春風得意的樣子,就不快活。”
心情本就不好的司馬紹元,見那新郎官笑得陽光燦爛,立馬也不爽了起來,“他奶奶的,真遭人晦氣!”
“新娘沒了,看他再如何得意。”何雍說著,與司馬紹元交換了個眼神,二人便起身直奔送親隊。
司馬紹元攔在路中央,叫停了隊伍,眾人看他腰上帶著司馬貴族的族佩,不敢造次,揖了又揖,求他放行。
何雍直奔喜矯,一把掀開轎簾,將蒙著蓋頭的新娘子拽了出來。
送親隊的人見他抱起新娘就走,趕緊攔上去。司馬紹元大吼一聲,道是,“誰敢攔!攔了就治你們個冒犯貴族的大罪!送去安陽府挨板子!”
原本春風得意的新郎官,早已灰溜溜地跪在地上求饒,“公子這是作何呀!您就看在小的今日大喜的日子,放我們過去吧!您大人大量啊!”
“哼!”司馬紹元鄙夷地瞧著幾乎要貼在地上的新郎,“就是因為你大喜,本公子才不高興!我明明白白告訴你,你的新娘,我們搶了!”
鏡花水月,海誓山盟。那一夜,凝嫣奔向何雍的懷抱,是開始也是結束。一連三十八日了無音信,凝嫣便已知了他的意思。那一句沙啞的承諾,只為圓滿那刻的溫情,他日的兌現不過是虛妄的謊言。
婚旨已下,只等凝嫣滿十八歲,她便會從皇宮直接送入吳府。原本還十分抗拒的凝嫣,忽然就平靜了。畢竟她也已沒了選擇,不是麼?起碼,在面對川州那個傻子前,她還可以安安靜靜地看兩年的書。
夏侯紅芙呱噪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她氣喘吁吁的跑上露臺,氣還沒喘勻,就開口說道:“凝兒!......廖,廖,廖銘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