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排斥異己的事。
高攀龍想了想說:“楊大人和錢大人這次親自去看過民選官的過程,以他們所見所聞提出了三個問題,乾脆就由錢大人來說,我和楊大人還有信王一起從論事的角度來選人,你們看怎麼樣?”
信王一想也對,自己和錢謙益現在都還算是政務院的人,高攀龍和楊漣都是都察院的人,如果互相有了爭執就有些莫名其妙,被有心人知道了就會說東林黨在跟政務院爭權。假如由錢謙益來說自己轉變一種說法,由高攀龍和楊漣在旁邊幫忙,就成了都察院協助政務院處理事務,任何人也沒有說嘴的理由,學閥學霸的說法現在在朝中官員中流傳,避一避嫌疑總是好的。
錢謙益跟楊漣剛從外面回來還沒有聽到那些話,不過他也沒有多想,見高攀龍讓自己說於是說道:“第一個問題就是我們選擇一個官員的目的就是要讓他做事是遵循上下一致的原則,以前是全部由上級直接任命不考慮下面人的意見,產生的官員肯定是唯上不唯下做不到上下一致。現在的試驗中由百姓選官,產生的官員上級控制力減弱而下面的約束力還是空白,如何讓這個官員做到上下一致?或者說他做不到該怎麼辦?”
讓官員在參加選舉時先說一說自己上臺後要怎麼辦,這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改變,在以前要當官都是悄悄地私下活動,無論是下面的人還是其他同僚都不會知道,當然有內幕訊息的靈通人士除外。現在要試著讓百姓選擇官員,而且還要讓一個候選人先說一說他的想法和規劃,相比之下已經有了天壤之別。
不過就算如此也沒有什麼太值得讓人興奮的地方,因為大家都知道這些候選人所說的話基本上都是假話,除了傻子誰都會說一些什麼一心為公一心為民的話,問題是這些話有多少人會相信呢?能以候選人的身份站在臺上被人選,這樣的人絕對不會是傻子,絕對說不出自己當官是為了來撈銀子的真話。
不過話又說轉來,一個官員真要說出自己的真心話而且說到做到,只要他說的是一個良心價百姓算一下覺得能忍受也會捏著鼻子認了。比如說他可以縱向比較當地歷代當官的灰色收入是多少,再橫向比較一下其他地方同級別官員的外財是多少,然後綜合起來給百姓一個他準備撈的上下限。只要他發誓說撈夠他自己定的數目就收手絕對不多要,從那天起就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真這樣說到做到的話估計也行。
問題是人的貪心是沒有止境的,官員們撈起錢來都是沒有最多隻有更多,他自己撈得差不多了還要替兒子孫子撈一點存貨,有能力的話還要照顧親戚朋友,小舅子小姨子之類的人更是要大力扶持,這樣一來就是一個無底洞了。既然大家都明白候選人在被選上之前說的話都是假話,那麼自然就不會認為他們的話有多值得相信,他們信誓旦旦說將來絕對會做到上下一致,這樣的話也只能暫時相信一點點,重點還是要放在怎麼相信他們,怎麼制約他們上面。
錢謙益說完後就看著信王,信王對錢謙益的凝視沒有什麼壓力,就像當年回答老師問題的學生一樣感到很輕鬆,他輕輕地說道:“錢先生這一條正應了我開始說的話,人都是會變的今天一個主意明天又是一個主意,要我們去相信一個會變化的人今後不會變化,不但是可笑的事也是可悲的事。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相信任何一個人,請他拿出具體細則出來,讓我們相信他今後會嚴格按照這些白紙黑字的細則做事。”
就在這時候劉宗周回來了,見楊漣和錢謙益在這裡感到很奇怪,一番寒喧後問起兩人的來意,知道錢謙益正跟信王在進行商討,問清楚具體情況後沒有說話在一邊想。
信王正是年輕好爭勝的年紀,想到自己的辦法應該不錯於是問劉宗周:“劉大人以為我開始的說法對不對?不管一個官員的大話說得多動聽,必須要他用小細節來證明他的大話不是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