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七天時間,楊澤透過各種手段,終於把旅遊節的接待工作給安排好。
茶廠小鎮周邊二十公里範圍內,所有的村莊他都走遍了。
許之以利動之以情,說服老頭老太太們把各家各戶門前的柴堆收進柴房,把光著屁股到處跑的野孩子們按進水桶裡洗澡…
在通往茶園的必經之路,他安排人放了一道路障,外地車牌一律收費之後才能透過。
收費理由很簡單:通往茶園的道路是茶廠和茶農們集資修建的,每年的養護費用也是茶廠出的。
為此他還讓周萊派人到黔陽城交通廳補辦了一道手續:把那條十五公里的水泥路捐贈給國家,條件是天意公司有二十年的收費權。
至於那些不願意掏5塊錢過路費的,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大山裡不願意接待那樣的客人。
對於那部分沒有素質亂扔垃圾的遊客,在道路兩旁每隔兩百米就有一個垃圾桶的情況下,他採取的措施簡單粗暴:在非指定地點亂扔垃圾的,哪怕只是丟了一個塑膠袋或者一個空罐頭,抓住一次就收100元垃圾清理費。
被他發動起來的茶農和村民們,每天天一亮把眼睛擦得賊亮的才出門,老頭老太太們就是人形的電子眼,穿著民族服裝坐在路邊石頭上,咧著沒牙的嘴笑迎八方遊客。
他把所有的安全隱患給堵上了之後,從各地直營店調過來的員工們也到了茶廠小鎮。
與三十多位青春美少女同一天到來的,還有一位臉形瘦削鶴髮童顏的老人。
送這位老人來茶廠小鎮的車,是周南平時不會輕動的勞斯萊斯幻影。
整個黔州府,能讓周南如此敬重的人不會超過雙手之數。
老人名叫張立東,廣南府梧州郡人。
他從某國有茶廠的廠長任上退休後,被周南聘請來擔任天意茶業公司總經理兼茶廠廠長。
在黔州府的這座深山裡,他從60歲又幹到了七十五歲,去年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退休。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楊澤也是他調教出來的徒弟。
他把製茶技術教給了沈玉,把為人處世和辦事能力教給了楊澤。
沈玉聽完她師父擺古,不懷好意的看向楊澤:“照這麼說,老楊你以後得叫我師姐!”
楊澤毫不猶豫的笑著說:“可以啊,我叫你師姐,你叫我老闆,行不行?”
沈玉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誰不知道叫老闆關係就變生疏了,她又不傻。
張立東知道楊澤現在身上的擔子有多重,制止了兩個關門弟子的笑鬧,讓楊澤忙他該忙的事情去。
沈玉陪著師父在廠裡轉了一圈,又到鎮上轉了一圈。
走著去的。
一路上每經過一戶開著門的人家,張立東就會問問有沒有人在家,一路走著閒聊著,就好像以前他還住在這裡時一樣。
沈玉擔心他累著,不時的嘟囔著讓他回她家休息。
“師父,我說您這老胳膊老腿的,走了大半天的路怎麼還這麼穩啊,我腿都酸了。”
“師父,我公公給您準備了您最愛喝的蜂蜜酒,您快回去嚐嚐吧。”
“師父,蔡大媽最近又琢磨出了一道新的茶食,她把煮熟的茶葉拿來包烤熟的生蠔,您說人吃了會不會中毒啊?”
張立東笑呵呵的聽著她的嘟囔,直到走過了大半個鎮子,才願意回應她。
張立東問:“小玉,你現在還暈字嗎?”
沈玉在師父面前倒是實誠:“老楊給我的專業書我能看得懂,他的那些工作筆記我看得懂一些。”
“似懂非懂就多看多想,總有能領會的那一天。”張立東說:“你還年輕,不要固步自封。
沒有文憑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