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乾啟動車子之前，又想到了自己之前僱的私家偵探，他把電話撥過去，“我這邊出事之後，朱心慈你還在跟嗎？”

“在跟。周律師也沒叫停。”

“她什麼狀況？最近她有沒有見過周嘉敏？”季予乾猜測著問。

“她平時基本都在家，朱強常去她家。她偶爾會叫人陪著去逛寶寶城；會定期去醫院孕檢，也是叫人陪著去。與一般孕婦相比沒什麼不一樣。最近一週，她們見過好幾次，談話內容似乎都和你的案子有關。”對方回答。

季予乾聽完，朱心慈聽起來也很正常，嘉敏莫非你真是由著自己心意走了，連正式的道別都不給我！

季予乾啟動車子之前算了算時間，現在不到17：00，到c市22：00，明天去楚荊墓地遇到嘉敏的可能性相當大。我知道你想給楚荊一個交待，我也有此心。

季予乾驅車走到楚荊出事的路口，特意停下車，四下看了看。冬夜蕭索景象，雖說然早已沒了血跡或殘痕，但仍令人感到淒涼。楚荊，欠你的該怎麼償還？

……

c市，翌日八點。白露露如約到周嘉敏所住的賓館，周嘉敏在一陣乾嘔之後，臉色極差。白露露看著周嘉敏，“嘉敏，從昨天見你，你就吐，我們以為你是暈車，怎麼今天一早還吐，你是不是吃我們這的東西，胃腸不適應？”

周嘉敏坐下搖搖頭，“我胃最近不太好，已經去醫院看過了，沒什麼大事。你等等，我收拾一下，咱們就去看楚荊哥。”

“你比我上次見到你瘦不少，胃病可不是小事，好好養吧。”白露露環視一下週嘉敏的房間。“嘉敏，你打算在c市呆多久？我們知道，你是為楚荊的事特意來的。楚亮把我二叔之前那點買賣接過來了，剛上手，什麼都不熟，忙得很，也沒空好好招待你。住賓館總是要花錢，你若不嫌棄就去我二叔家裡住吧，也算是我們一點心意。”

周嘉敏收拾妥當，“不用麻煩，我就呆兩晚。一會去看完楚荊哥，再去看看伯母，明天就走。”

二人邊往外走，白露露邊說，“也沒什麼麻煩的，我二叔房子空著。二嬸被家裡事刺激的，痴呆了，現在在老年公寓。我家孩子小，還不到三歲，一頭要顧孩子，一頭要顧我二嬸也是忙叨叨的。要不楚荊那案子開庭，法院通知我們，我們也不能不去，實在是顧不過來。好在那邊還有個楚湘妹子，雖說二嬸之前有話，不讓我們和她再有聯絡，但畢竟還算有個親戚不是。”

周嘉敏聽楚荊媽媽，痴呆被送進老年公寓，心情更差了。好好的一個家，一場變故就散了。“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表達我的歉疚。”

白露露看一眼周嘉敏，“這都是命！你也別在自責，評心而論事情都和你沒太大關係。我楚荊出事之前二叔就不行了，楚荊又不是你撞的。二嬸……；唉！二嬸，也真是夠可憐的，你說家裡這買賣剩的是錢，楚荊那邊酒吧、房子賣剩的還是錢，錢再多連個養老的人都沒有。她痴呆糊塗那會兒還好，什麼都不記得。來明白那陣什麼又想起來了，就開始哭，看著都揪心。”

周嘉敏看著白露露車窗外，陌生的街路，只覺得心塞塞的。“若是有家人能陪陪她，會不會好一點？”

白露露嘆口氣，“我公公婆婆都過世了，二叔的買賣楚亮又接了，楚荊留下的遺產雖說存摺是我二嬸的名，現在也放在我手裡。楚家再沒別的親戚，我們給二嬸養老送終是應當的，更何況，我還叫過她幾年婆婆。現在若不送老年公寓，也照顧不過來。等我家小寶上幼兒園之後，看情況再說吧。能接回來，最好。”

白露露說完，看看指指外面，“到了。每次來看他，我心裡都難受。唉，我們這關係……，楚亮不願意讓我來。這是送你來，我才敢明著說。”

周嘉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