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的十年
“嗯。”然夕言用下巴蹭了蹭何尛的發頂,“別那麼焦躁,你懷著孩子。”
“沒有焦躁。”何尛微微笑了,“我現在處於興奮狀態。”說完,何尛對晨曳友好的招了招手,說:“早。”
晨曳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不知何尛什麼意思,只好扯出一笑:“早。”
三人之上,何尤繁安撫歐陽舞意睡著了,從房中走出來,和下面的三人結結實實打了照面。
何尤繁漠然的掠過晨曳,看向何尛,微笑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何尛甜甜喊了一聲娘,隨後目送何尤繁掠過書房,走向廚房。
再扭頭,晨曳影子都不見了。何尛疑惑望向然夕言,然夕言無害聳肩,把別人的問題拋到雲霄,抱著何尛用手蹭了又蹭:“餓了嗎?吃點什麼?”
何尛:“……”這寵物般的相處模式,他到底從哪裡學來的?!她就那麼像寵物?!
而在二樓……
何尤繁停了腳步,看對面的晨曳,目光如炬,對晨曳,似乎只剩了一個字:“滾。”
晨曳側了身子,站在一旁,並不妨礙何尤繁繼續前進。但何尤繁只站在遠處,似乎,離晨曳近些都會窒息。他不知想到什麼,低聲笑了一下,用好聽的語調緩慢說:“我來了,何尤繁,遲了十七年,但我終於到了你的面前……”他望向她的眼睛,終於不再躲避,“能不能,好好看著我?”
何尤繁抿了抿唇,臉色冷起來。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怪異的矛盾體。
她得知晨曳死的訊息的時候,心口難受得抽疼。但是如今看到晨曳安然無恙站在自己面前,她又恨不得再捅一刀,乾脆讓他死了算了。
何尤繁冷冷一笑,毫不猶豫的用言語捅晨曳刀子:“晨曳,我看了你十七年,還不夠嗎?你到底多冷血,多無情,才能這樣自私讓我繼續看著你?看著你再次離開?我看了那麼久,已經累了。”
“不一樣。”晨曳向前走了一步,眼中很是沉痛,背卻固執挺得筆直,“現在,你看著我的同時,我也在注視你。”
看晨曳的模樣似乎還要再向前一步,何尤繁眼中帶了殺意,只一瞬,晨曳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抵在牆上,何尤繁壓著他的死穴讓他不得動彈,一手扼住他的脖頸,一月沒有修剪的指甲銳利的抵在他白皙的面板上,她離他很近,眯了眯眼,用的力度狠厲。
“晨曳,人的心不是拿來玩的。我承認,我不恨你了,但是,也不愛你了。”以何尤繁現在的功夫,在這裡殺死晨曳簡直輕而易舉,她的表情,看起來也像是要殺了他的樣子,“能離我多遠滾多遠。”
放了手,再不看他一眼。
晨曳靠在牆上,微微垂了眸,長髮遮了他孤傲的金瞳,看不清表情。
很多事情,並不是重頭開始就能再來。
更何況,他們之間,橫跨了十年仇恨。
十年一詞,寫得容易,說起來更容易。但八個筆畫,筆筆尖銳,每一筆,都能劃得人鮮血淋漓。十年夠一個少年長成,跨過無知,度過不羈,直至卑微;十年夠一段深刻到心的情感,從陌生到熟悉,從熟悉到淡忘。
十年,只是說得很容易。
他們之間,十七年,有七年,她一個人無期望看著他,卻從沒有恨過,固執的,一如既往。
十年,她在沉昏中聽他冷聲和她說晚安,沉淪黑暗。
心理變態啊
何尛和晨曳的關係,這個微妙的關係,從微妙變得明朗,也就是一頓飯的時間。
事情從晨曳賴在炎家十日之後說起,大年已過。
說起大年,這裡插個不該插進來的小插曲。那就是何尛這年,過得忒不舒暢。她為什麼在晨曳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