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劍術了得,賞!”
她大獲全勝,池修遠笑著讓她坐在身側。
而後,又是天翻地覆。
“常青茶藝精絕,便由她為各位王爺煮一壺茶。”
“太子皇兄,這第一杯新茶,味道可好?”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快宣御醫!!”
她的一杯茶,讓太子毒入肺腑,血染了花朝節的湘曇花。
“大膽奴婢,竟斗膽毒害皇家儲君,論罪當處!”
她跪在那位九五之尊面前,一言不發,無從辯解,叫她如何辯解呢,那壺茶,是她煮的,太子的茶,也是她奉的。
池修遠問她:“常青,可與你有關?”
“世子,與常青無關。”
“好,我信你,等我。”
她重重點頭,當時,大雪紛飛,她跪在南宮門口。
“父親,那杯茶中根本無毒,為何要常青認罪?”
“她若不認罪,這個罪名便要定北侯府來擔,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功高蓋主,聖上早便盯上了定北侯府,只是天下臣民在看著,聖上缺的,便是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
她跪在紅門口,等了池修遠整整兩天,寒氣入體,她幾乎喪命。
他說:“常青,對不起。”
第三日,她倒在了宮門口的雪地裡:“常青認罪,乃常青一人所為,與定北侯府無半點干係。”
“常青,是我不好,是我無能,對不起,常青,對不起……”
整整一夜,池修遠守著她,次日,成帝的聖旨便送到了定北侯府。
“定北侯府侍女常青,毒害皇儲,本論罪當誅,幸太子無恙,朕念定北侯府護國有功,免其死罪,貶為奴籍,責杖刑五十,發配漠北永世不得歸都。”
杖刑五十,幾乎要了她的命,她整夜整夜的發燒,池修遠抱著她冰涼的身體。
“常青,我們離開這裡。”
“同我一起去漠北吧。”
“常青,終有一日,我會站在那個最高的位子,誰都不可以傷你一分。”
“常青,等我,等我踏馬北魏。”
“常青……”
她猛地睜開眼,坐起身來,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滾下來,臉上毫無血色,重重喘息。
雲渺掌了燈,走近床邊:“常青,你又做夢了。”她道,“還是讓世子給你尋個大夫看看,你最近夢魘得厲害。”
常青搖頭,並不多言此事,窗外腳步聲遠去,她問雲渺:“方才誰來過了?”
“是世子爺。”雲渺指了指案桌上的劍,“他來將這把青銅劍送與你。”
青銅古劍,她上世從不離身的武器。
常青走過去,握在手裡,似乎比想象中的要輕盈,大抵是因為還沒有沾染上太多血腥。
“他還說了什麼?”
雲渺頓了一下:“世子問,他手患舊疾,明日你代為比劍可好。”
不是手患舊疾,是斂其風華,攻其不備,誠如榮清公主所言,定北侯府,不可在顯山露水。
她點頭:“好。”
和上一世一樣,池修遠終究還是將她推到了燕驚鴻面前,推進了那場爾虞我詐的漩渦裡。
她還是躲不掉嗎?上一世,史書有言:
北魏三十一年,元月十九,花朝盛節,天家氏族,齊聚定北侯府。定北侯世子手有舊患,由侍女常青代為比劍,常青大勝,成帝喜,令其為眾王煮茶會詩,太子飲之,毒入肺腑,成帝盛怒,杖常青五十,貫其奴籍,發配漠北,永世禁入京都。
北魏三十一年,元月二十三,北方撻韃再次來犯,定北侯世子領軍十萬,鎮守漠北。
那些寫在史冊裡的歷史,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