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吼他:“那我呢?”頓了許久,他像自言自語,“我怎麼辦?”聲音很低,無力又荒涼。
是啊,他家臭小子怎麼辦?一輩子長著呢。
顧輝宏紅著眼,撇開頭,沒好氣地嘀咕:“怪誰啊!誰讓你沒本事,江西敬了十五年的女兒茶,你也沒讓老子喝上她敬的媳婦茶。”
顧白不冷不熱地嗆了一句:“你這輩子都喝不上媳婦茶了,因為阮江西的名字很快就會寫進宋辭的戶口本。”
☆、第五十二章:壓倒與求壓倒
這輩子都喝不上媳婦茶……
顧輝宏被這句話給震驚到了,扯開嗓門就大嚎:“說什麼混賬話!”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覺得他家臭小子一頭扎進去,這輩子都爬不出來了,“你敢斷了老子的香火,老子打斷你的腿。”
顧白滿不在乎:“你打吧。”
“……”兒子是自己的,顧輝宏哪裡真捨得打,一時間,沒轍了。
顧白點了根菸,邊走邊抽:“你總罵我沒出息,確實,我甚至不敢告訴她,我那麼愛她。”
這麼一根筋,真像他年輕的時候。
“臭小子,抽什麼煙。”顧輝宏搶了顧白手裡的煙,用力吸了一口,嗆得老淚縱橫。
顧輝宏這輩子,只愛過一個女人,是顧白的母親,一輩子栽得狠狠的。而顧白,在重蹈覆轍,
“咚——咚——咚——”午夜的鐘聲敲響,顧白抬頭看昏沉沉的天,“還有十分鐘,今天就會成為歷史。”看著遠處的煙火,他喃喃自語,“江西,請你一定要幸福。”
顧輝宏擦了一把眼睛,掐滅了菸頭:“回去吧。”
“砰——砰——砰——”
漫天煙火,開出短暫的花兒,美麗得讓人憂傷。
幽靜的巷子裡,人影斜長,宋辭牽著阮江西,停下腳步,他轉頭看她,過了一會兒,伸手去擦她額頭,罷了,又低頭親了親,有些微惱:“以後不準別人親你。”他冷著臉強調,“尤其是顧白。”那個傢伙,動情太深了,宋辭不得不防。
阮江西笑了笑,點點頭。
宋辭牽著她往回走:“手怎麼這麼涼。”雙手裹著她的手,緊緊地捂著,輕斥她,“怎麼不穿外套就出來了?受涼了怎麼辦?”又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肩上,“還冷不冷?”
她搖頭,抽回手,摟住宋辭的脖子,踮起腳看著他,眸子像染了初秋的水霧:“你抱我進去,我有點暈,我只陪顧伯伯喝了一杯紅酒,剛才還很清醒,現在好像有點醉了。”
宋辭親了親她水汽迷離的眸子,他說:“以後不給你喝酒。”將她打橫抱起,進了屋,給她換了鞋,把她放在沙發上,又找來最厚的毛毯裹住她。
“我去給你倒熱水。”
阮江西拉住宋辭的手:“我不渴,也不難受,你別走,陪我說說話。”
宋辭半蹲在她跟前,拂了拂她的臉:“好,你說,我聽。”
“宋辭,我很開心。”她輕輕地笑著,飲了些許紅酒,目光似乍起了漣漪的水波。
夜深,靜謐,偶爾有遠處喧囂的熱鬧從視窗傳來,她安安靜靜地說著,而他,安安靜靜聽她低語。
“那時候,我還小,恨過,怨過,甚至詛咒過生活。”她握著宋辭的手,放在臉上輕輕地摩挲,眸光清清婉婉地看著他,“只是現在,我好像明白了,原來命運並非不眷顧我,它只是用了我十五年的孤寂換來了你,讓所有的不公平都變得很值得。”
“嗯,是值得。”宋辭捧著她的臉,深深地望進她眼裡,“命運是要用我宋辭餘生的時間,來換你恨過怨過的那十五年。”
阮江西低頭親吻宋辭的手背,笑靨如花地說:“那我一點都不虧。”她抱著宋辭的脖子,“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