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拉開衣襟,胸口的紅蓮妖嬈刺目,“重霄在我身上刻下的刺青可是已經深入靈魂,父王,他是想我生生世世都做他禁臠,” 斜抬起眼,黑眸冷如冰霜,“當然,我這種卑賤的人自然不介意這種事,只是我好巧不巧是你‘兒子’,辱沒了陛下威名恐怕不好。”
“影絕……”從天而降的聲音遙遠而悲涼,依稀間有些寂寞,有些無奈,或許還有某種雙方都不願承認的悔意,“我沒想到會這樣。”
揚眉冷笑,“重霄這個茬子你沒想到,那明王呢?” 千影絕狀若無意地在腹部拍了拍,“上邪少君雌伏給明王陛下也不算丟臉,給他生個孩子到時還能把下邪魔域也給繼承了,父王,兒臣這如願算盤還行吧?”
聖宮中君澈指間顫了顫,俊美的眉端緊緊皺起,卻是一言不發,紫色的眸子微微合上,揚手撤了血鏡,紫衣的君主第一次,無法面對一個人。
“懦夫!”白燭再次燃燒起來,千影絕凝眉冷目,劈手將床毀成粉末,“君澈,你這個懦夫!”
……
上京的半夜總是很冷,長長的街道鮮少看到人影。千影絕緊了緊衣領,腳步無意識地停在凌府外。
凌府門口兩個門衛看到一身黑衣的男人,頓時戒備起來,卻誰也不敢開口,只怪男人身上煞氣太重,生生將人喉嚨都卡住了。
抬眼看了看門匾上兩個大大的“凌府”二字,千影絕眼尾撇了撇,鬼魅般飄進。
“你怎麼來了?”失蹤幾日的人忽然出現在視窗,由不得凌宇不吃驚。
“我沒床睡。”
“三皇子府會沒床?”
“一不小心給毀了。”蹭進某人的被窩,始覺暖和了些,卻見凌宇皺眉冷冷地對著自己,白色的裡衣被夜風吹起,身形竟是消瘦了幾分,“你傷還沒好?”
“吃了辛慕天給的仙丹,現在已經無恙。”
輕輕哼了聲,將被子拉上遮住臉,等了半響那人也沒動作,千影絕終於覺得不對勁,“怎麼了?”
凌宇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順手給自己倒了杯茶,茶水冰涼沁人,一路滑進心裡,“阿夜呢?”
我不就阿夜?但顯然少君殿下不會這樣說,對方面無表情的態度深深刺傷了他。揚眉冷笑著問:“我要不是阿夜你就不理我?”
凌宇的回答絲毫不見猶疑,“你不是阿夜我為何要理你?這個世上,只有阿夜能得我心意,我只會喜歡他,也只能喜歡他。”
“真是可歌可泣的愛情,”撫掌而嘆,眼睛眯成危險的弧度,下床一步步走進,“那花千樹呢,他也不是蘇影夜,我看你上他的時候挺歡心的。”
“閉嘴。”
“你剛剛……說什麼?”
“我叫你閉嘴,”蹭地下站起,拳頭捏緊又鬆開,臉上隱約有跳起的青筋,“花千樹便是阿夜,至於你,上邪少君,在下高攀不起。”
“你明王陛下我還高攀不起。” 心中某種酸澀的情感陡然炸開,千影絕想也不想,將凌宇拉入懷中,猛然攫住他紅豔的唇便死命啃噬,存心要把他唇給咬爛。我都不介意你是重羽軒,可為什麼,你竟然介意我,我明明就是蘇影夜,我就是蘇影夜啊……
“我的阿夜,還在那邊受罪,我沒法救他,我回不去……”
一盆冷水澆下,失神地摸上被自己蹂躪來悽慘無比的唇瓣,“什麼叫你的阿夜在那邊受罪,你要回哪裡去?”
“另外一個地方,我的阿夜在另外一個地方,”凌宇拉開千影絕衣襟,裡面果然也有浴血般的紅蓮,這幾天他拼命地入睡,可越想回去越不行,那個曾經帶他過去紅衣女孩也不再出現。阿夜被重羽軒關起來了,誰知道會受到怎樣的懲罰。抬起頭,目中哀求,“我的阿夜也用了你的身體,你能不能將他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