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硯靜靜聽著他說話：&ldo;你有沒有發現，&l;空洞&r;在不斷擴散時，周圍的物品甚至空間都會被吸入，按理來說，從傳送點回來的只有人類，這些被吸入的物品並沒有跟隨你一起進入傳送點，但為什麼只要我們回去了，被吸收的空間也會回去呢?

我們所遇到的末世，無論是巖漿世界、大氣層消失、冰川融化、地球停止轉動，還是最近的寄生世界與喪屍世界，這些世界中，地球毀滅了嗎?宇宙消失了嗎?&rdo;

&ldo;沒有。&rdo;譚硯回答道。

&ldo;是的，&rdo;梁顯笑了笑，&ldo;前幾個世界還可以說是地球上所有生靈的末日，但後兩個，無論寄生怪物還是喪屍，都只針對人類而已。而事實上就算地球消失，宇宙也依舊存在。所謂&l;末世&r;二字，從來都是人類自己定義的。&rdo;

&ldo;我們一直努力想要拯救的，也是自己。&rdo;譚硯摸摸他的頭，&ldo;這種時候還想這麼多。&rdo;

&ldo;多思考有助於保持理性，&rdo;梁顯的頭在譚硯的頸窩處蹭了蹭，發出心滿意足的喟嘆，&ldo;我想，我剛剛想到的這些問題喬知學應該早就分析出來了，只是一直沒說，怕引起恐慌。&rdo;

&ldo;為什麼?&rdo;譚硯不解。

&ldo;之前我們不是分析為何&l;空洞&r;的傳送是單向的嗎?當時的結論是，末世是已經坍塌的世界，我們的世界的是完好的，壓力使&l;空洞&r;只能單向傳送。

但根據我剛才的想法，末世只是人類自己的定義，與宇宙與世界沒有任何干係，那麼所謂的坍塌和壓力，又是從何而來?&rdo;

譚硯順著梁顯的分析，漸漸忘記沮喪和無力感，思考道：&ldo;難道是……人類自己?&rdo;

&ldo;或許有這個可能，但也未必。&rdo;還不知道譚硯已經決心與自己在一起的梁顯趁機摟住譚硯的胳膊，反正他現在虛弱，譚硯一定不忍心推開他，此時能靠近一點就努力靠近。

&ldo;那你猜，所謂&l;空洞&r;、世界邊界的&l;漏洞&r;又是源自哪裡?&rdo;梁顯問道。

譚硯想了片刻便果斷搖頭：&ldo;我想不出來，還是你解釋吧，你比較聰明。&rdo;

&ldo;我猜啊，是世界啊。&rdo;梁顯搖搖頭，&ldo;或者說，地球也是有意識的，它已經發現人類繼續存在極有可能毀掉自己，於是它藉助魔方運動軌跡，將人類不斷推入其他世界，人類已經滅絕了的世界。&rdo;

他舉起手，在黑夜中望著自己已經缺失了三指的右手，靜靜道：&ldo;我曾將一份糧食增產的資料交給其他世界的人，因為同情他們身處末世。可實際上……我們一樣是末世，&l;空洞&r;就是現實世界&l;末世&r;的形式。

我猜，&l;空洞&r;一定有個週期或者限制，等到地球上的人類全都進入其他世界後，或者地球認為時間已經足夠時，&l;空洞&r;就會停止。

如果沒有你，四十年前地球就滅絕了，那時於部長和媽媽還沒結婚呢，我連出生都做不到。&rdo;

&ldo;我沒有那麼偉大。&rdo;譚硯搖頭道。

梁顯知道譚硯一向認為自己是個普通人，他那個年代的人認為集體的力量大於個人，便也不再繼續捧他，而是繼續說道：&ldo;你真的覺得我應該回去嗎?&rdo;

&ldo;嗯?&rdo;譚硯疑惑地望著梁顯，他能夠聽出梁顯的意思，並不是不想回，而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