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事,這周家人急著回去向周泰稟告,又馬不停蹄的回了京。
而就在他走之後幾天,已經把案子查得差不多了的蕭靖北,也收拾好東西正式啟程回京,隨他一起的,還有一大群牽涉到官糧案待審的官員。
這龐大的隊伍不知道吸引了一路上多少人的注意力。如今就連許多普通百姓也得知了官糧盜賣案的訊息,打聽到這就是安國公世子押解那些貪官進京,沿途不知道有多少憤怒的百姓衝著囚車扔爛菜葉、臭雞蛋等。
解氣之餘,也自有一股恐慌漸漸漫延。
今年江南等地大旱,糧倉裡的糧食又都被這些貪官倒手賣完了,到家家戶戶的存糧耗盡時,他們又該拿什麼果腹?
到車隊一路行到京城,百姓間已經謠言四起,直鬧得人心不穩。
而蕭靖北,他卻早早的就吩咐麒麟衛的人將那些待審官員看好。自己則離開車隊提前入了京。
似乎就從踏上歸程的那一刻起。他的一顆心就已經飛往了京城,飛到安國公府的聆風院。
他從來沒有過像此刻這般歸心似箭的心情,以往的安國公府於他而言只是一座空蕩的宅子,裡面除了一個時時欲置他於死地的周語然。就只有一個昏迷不醒十幾年的父親。就算他離開再久。也不曾有過半點思念。
可如今卻不一樣了,安國公府裡,他多了一個讓他時時記掛在心的妻子。只要一想到回京之後就可以再見他,他就恨不得快一點,再快一點,手裡的馬鞭也揮舞得越來越快。
對蕭靖北來說,這樣的急切還是頭一遭。
這也讓他充分了解了,鳳止歌在他心裡的地位。
在這樣的飛奔之下,蕭靖北不過十餘天就風塵僕僕的趕到了京城。
回到安國公府時已是傍晚時分,安國公府的門房應門時看到站在外面的蕭靖北,差點以為是不是眼花了,揉了好幾次眼才確定真的是蕭靖北迴來了。
蕭靖北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將韁繩往那門房手裡一丟,就已經邁著急促的步子朝聆風院走去。
這時的鳳止歌方用了晚膳,由李嬤嬤陪著在院子裡消食。
已經進了盛暑六月,即使是傍晚偶爾吹過的輕風,也總是帶著股子讓人煩悶的熱氣,鳳止歌穿著碧色的薄衫,輕輕走動時,就如一汪讓人精神一振的清泉。
院中其他人都被遣下去了,主僕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聲敘著話。
“主子,聽說世子爺已經啟程回京了。”李嬤嬤身形落後鳳止歌半步,輕聲道。
鳳止歌聞言“唔”了一聲,卻是抬手掩著嘴打了個哈欠,眼角也因此而泛上點點溼意。
也不知道為啥,這段時間總是有些精神不濟,莫非就春困來得遲了些?
“查個案子查了這麼久,也該回來了。”提了提精神,鳳止歌如此道。
李嬤嬤聞言有些無奈。
原本見鳳止歌與蕭靖北相處得極好,她心裡一直是頗為高興的,可蕭靖北走了這麼久,也不見鳳止歌有半點與思念有關的情緒,李嬤嬤又不幅為自家主子的不開竅而頭疼。
“主子……”
張了張嘴正想再說些什麼,李嬤嬤卻突然看到院門口一身狼狽的蕭靖北。
鳳止歌這時正立於一口魚缸前捏了些魚食餵魚,正好背對著院門方向,對蕭靖北的歸來倒是沒半點察覺。
李嬤嬤從原先就一直致力於給蕭靖北創造機會,如今蕭靖北與鳳止歌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她做起這種事來更是不遺餘力,當即便輕輕抿唇一笑,輕手輕腳地往外退了去。
而蕭靖北,見李嬤嬤這樣,哪有不明白的意思,放緩了神色衝著李嬤嬤點點頭,然後一點點靠近鳳止歌。
李嬤嬤退出院子,臨出門時又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