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故意的想要和他唱反調兒。
“完顏凌月,你不要逼我。”
“我才沒有——啊——我的腳——”淒厲的慘叫聲自我的嗓中發出。
只顧著和他爭吵,誰想到他會突然用力將我拉起來,結果,左腳狠狠的撞到了木欄上,頓時紅了一片。
“爺,毯子。”丁順站在一旁,盡職的將毯子遞給他。
“別來煩我!”
衝著丁順留下一句話,他就抱著亂叫的我,走入了船艙。
“輕點,很痛!”坐在床上,我的左腳猛地往後抽,卻被他一把抓住。
“痛?你剛才泡在水裡的勇氣呢?”他根本懶得看我,輕柔的給我上藥。
“泡在水裡又不會痛!”我小聲咕噥著,厲眸一閃,我立馬閉嘴。
“以後不要再沾涼了,除非你想終日與湯藥為伍!”
凝望他頓時嚴厲的面孔,我乖巧的點頭,討好的衝他笑著。看著他細心的將我的雙腳用毯子裹起來,並慢慢的捏揉著。
“不用啦,我不冷的!”突然覺得這樣的動作很曖昧,我連忙想要阻止。
“不冷?你那是凍麻了!”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隨即又無奈的笑了。
“出了宮,你怎麼就像脫了韁的野馬呢?”他走到一旁淨手後,蹙眉說道。
“哼!我這是‘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什麼脫了韁的野馬,有這麼形容女孩兒的嗎?”我不屑,辯解道。
“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凌月,宮內的你,宮外的你,哪個才是真正的你?”墨黑的眼眸,緊緊的鎖著我。我咬著下唇,想了很久。
“都不是!真實的我,只是那個在雨花閣中忘記了時間流逝的人!”我抿著雙唇,坦然的看著他,“人總是不斷的調整著自己,學會適應環境的變換,適者生存,亙古不變!”
“適者生存,那麼,在我們面前的你,難道也只是表象嗎?”今天的他,似乎很奇怪,追問著,不肯罷休。
“胤禟,我們是同一類人,只是目的不同罷了。紫禁城中的哪一個人,沒有一張屬於自己的面具呢?只要記得,我們想要給對方的,是最好的那面便好。其餘的,又何必在意?這一世,我信任你,便已足夠,不是嗎?”望進他深似汪洋的眼眸,我終於坦白的說出了心底的話。
“信任!是啊,這一世的信任,於我,便已足夠!”
舒緩後乍然閃現的笑容,自他的唇角綻放。
胤禟,或許有一天,我會親自解開我身上的謎團,或許……
夢迴江南
京杭大運河北起北京,南至杭州,經北京、天津兩市及河北、山東、江蘇、浙江四省,溝通海河、黃河、淮河、長江、錢塘江五大水系。全長1794千米。
憑欄遠望,唇角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順著運河,看著兩岸的作物與樹木,才真的相信,江南,我來了!
“江南,我回來了!”只不過,卻早了三百多年!
“咋呼什麼,沒一點正形兒!”身後隱隱傳來他的笑謔聲,我毫不在意,兀自欣賞著南方的景色,大口的呼吸著這裡自由的空氣。
“禟禟,你自己回宮,把我留在這裡好不好?”我脫口而出,回眸看向他。
“除非我不要命了!”他嗤之以鼻,懶得理我。
“你可以和皇上說,嗯,說人多,我們走散了;也可以說我被人擄走了;要不你就說我掉水裡淹死了!啊——幹嘛打我?”揉著腦袋,怒視一臉平靜的他。
“別亂說話。”他瞥了我一眼,踏上甲板。
我吐舌,盤腿坐在甲板上,托腮發呆。一旁候著的丁順趕忙在我膝上鋪上毯子。
“禟禟,我們先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