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回鴻蒙道派,這時眼見前面不知是何去處,卻是個大城,正值晌午,城內人流如織,熱鬧非凡,大袀也顧不得驚世駭俗,立時按下雲頭,直朝城中落去。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太極圖
落在地上,正是人來人往的街市,大袀顧不得旁人驚詫,急急地混進人群之中,就在人群中轉了轉,變作一個書生打扮。他胡亂走了會兒,見一個酒樓熙熙攘攘最是熱鬧,邁步就走了進去。
有夥計上前招呼,大袀只在二樓尋個角落坐了,隨意讓夥計上些酒菜,他心中驚慌,只擔心虛陽子追來,坐立不安。
大袀裝模作樣地夾菜吃酒,過了一會兒,忽然就聽外面一派喧鬧叫嚷,大袀心中一驚,卻聽有人喊道:“有人跳井了,有人跳井了。”
酒樓中眾人也都驚呼起來,紛紛出去察看出了何事,過了片刻,卻聽外面有個老者道:“忤逆之子,死了正好,他偷雞摸狗,驚擾四鄰,我只說了他幾句,沒想到他竟跳井了。”
過不多時,酒樓中眾人返回,議論紛紛。有人只贊那老者識大體,只怪他兒子自己尋短見。卻有個人道:“天底下哪有這樣心狠的父親,兒子並無大錯,卻逼死了他。”
大袀本未留意外面之事,這時忽然就想到,自己卻無大錯,為何天宮和道門尊神都如此相逼,自己是道人,天宮本該呵護,東王公更是天下道人尊長,難道也要像剛才那老者一般逼死自己嗎?
大袀想到此,心中苦悶,只尋思難道自己真的錯了。
他修道這些年更無門派師長關照,向來孤苦,這時心情激盪之下,失魂落魄,也不顧再隱匿身份,推開座椅,起身就下了酒樓。
此時忽然雷電大作,頃刻間就下起雨來,轉眼間街上行人全無,真是繁華轉瞬即逝,空餘幾多悲涼。大袀走上街頭,緩步而行,眨眼間就弄得溼透衣衫,只苦一聲,行幾步,最後更站在雨中仰天長嘆。
這時忽然有人舉著一把紙傘,為大袀遮住了雷雨。大袀轉頭看去,就見是個端莊秀麗的白衣女子,正打著傘,微微一笑。
那女子秀美如花,看在眼中卻只有仰慕和親近之意,大袀愣愣無語,女子卻道:“公子,你英俊儒雅,一表人才,只羨煞了多少多情男女,卻為何如此傷心落魄?”
大袀嘆了一聲,心中悲苦,卻不知如何說起,只道:“我生來坎坷,命中多劫,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我又多行善事,不敢為惡,可老天為何竟不能容我?!”
女子又笑道:“久經坎坷,磨礪心志,不正是君子之道,眼前雖有小小危難,也必逢凶化吉,你何故悲苦如此。”
大袀聽女子處處安慰自己,又提及自己眼前難處,這時仔細打量過去,就見這女子白衣席地,竟不染一絲塵埃,赤著雙足,腳踏虛空,面如珠玉,氣若幽蘭,大袀竟忽然生出羞意,只道:“你是何方神聖,為何待我如此?”
女子微微一笑,柔聲道:“我知你品格高貴,心胸廣大,包羅永珍,日後必是個大有作為的奇男子,所以不忍你傷感才來勸你。”
大袀更無地自容,只道:“仙子謬讚,不過是哄我罷了。”
女子更笑道:“你行走天下,多少英雄豪傑甘心追隨,多少門人弟子甘心侍奉,多少柔情女子願意委身於你,難道你還自作輕賤不可,就連我也是喜歡你呢。”
大袀聽了,抬頭看著這女子,就見她微微含笑,竟是一臉讚許鼓舞之意,更有一股說不清的親近,似乎何曾相識。大袀只輕輕握住女子為他持傘那手,忽然生出親近依賴之意,竟落下淚來。
女子只任憑大袀握著,也不多說,大袀忽然噗地一笑,只道:“我看你不知為何竟有相識之感,似乎很久以前就很熟悉,又想不起來,竟像是我多年未見的姐姐……仙子莫怪,在下不善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