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門簾被掀開,營帳內兩人的身形頓時落入了“鐵蛋”的眼中。
只見一張簡易的書案後,兩人坐在一處,有說有笑。
女人此時未著將軍甲冑,只穿著一身利落的紅裙,長長的黑髮只用一根紅絲帶束起,英氣勃勃。
在瑩瑩燈火下,對著那個男人巧笑嫣然,眸光瀲灩,梨渦淺淺。
而那個男人,也正回看著她,抿唇微笑,眼裡盡是溫柔。
“鐵蛋”眸光一滯,眸底暗黑,風起雲湧。
他低下頭去,掩住眸底濃烈墨色:“沈將軍,屬下有要事稟報!”
書案後的兩人同時看了過來。
沈南星問:“何事?”
“鐵蛋”拱手:“回將軍,此事事關重大,還請無關人員迴避。”
沈南星從書案後站起,緩步來到這個身形高大的陌生小兵面前,仰頭看他。
可卻在視線剛一對上時,小兵就微微偏頭,錯開了目光。
沈南星唇角揚起一抹小小弧度,但又很快收起。
“這裡沒有無關人員,有什麼事你直說便是。”
小兵卻固執得很,薄唇緊抿成了一條線。
“此事乃機密,只能單獨說給將軍一人聽。”
胡霖卻走了過來,一把將沈南星拉到身後:“南星,別聽他的。”
又對小兵道:“我是胡霖,沈將軍的軍師。軍營裡有任何事情我都有權知曉,你可以直說。”
可小兵卻不說話,仍是低著頭,一雙眼只落在胡霖拉著沈南星手腕的手上,眼底有無名怒火在氤氳。
沈南星倒是注意到了小兵的視線,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才發現自己的手腕還被胡霖攥著。
她微微抿唇,眸中笑意幾乎要溢位來,費了挺大勁才堪堪憋住了。
她稍稍用力,將手腕從胡霖手裡抽出。
又繞到正無聲對峙的兩人身邊,沉聲道:“胡霖,你先下去吧!”
胡霖微微睜大了眼,似是不可置信,用手指著小兵:“南星,可是他”
沈南星卻端肅了神色:“這是軍令。”
胡霖肅然拱手:“是!”
便是再不願,胡霖也只得離開營帳。
只是在離開之前又回頭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罷了,南星有四個厲害的護衛,又有鬼刃護身,應當沒事的。
這般想通了,他才掀開門簾出去。
偌大的營帳內,便只剩下了沈南星與小兵兩人。
沈南星來到了小兵面前站定,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寸許。
她抬眼看他,目光清澈明媚,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的。
“現在無關人員迴避了,你可以說了。”
“鐵蛋”匆忙避開視線,耳根微紅。
方才被她這麼一看,他竟險些溺了進去。
稍稍鎮定後,“鐵蛋”將那張紙條遞給沈南星:“沈將軍請過目。”
“這張紙條是釘在箭矢上射入將軍營帳的,屬下在外面截獲。”
“噢?”沈南星並未伸手接過紙條。
她看著他,眸中星光流轉,在影影綽綽的燭火下熠熠生輝。
“這麼說,你一直守在本將軍營帳外面了?”
“鐵蛋”一怔,很快否認:“並非如此,屬下只是恰好路過。”
沈南星雙手抱在胸前,慢慢的繞著他走了一圈,似是在打量他。
“鐵蛋”站得筆直,紋絲不動。
故也未曾看見,女子在繞到他背後時,眼中溢位的點點星華。
待回到他的正面時,女子又儼然一副嚴肅的女將軍模樣了。
“只是路過,就能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