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挑斜飛,在眼尾殘餘一抹飛紅,妖豔之色中端得是威嚴的睥睨與無盡的張揚,紅豔的唇就算不笑也仿若勾在人心尖上。
這才是真正的妖尊陛下!能令天地失色,日月無光!
僅僅是那份美麗便強大如斯,世間獨絕!
那是一份能將人灼傷無法承受的妖冶之美,八頭上古兇獸僅僅只是望了一眼,便妖魂刺痛,雙眼重新緊閉,兩行血淚從眼底流淌而出。
上一個紀元的一切都在腦海中復甦,所有的力量回歸身體,那雙水波瀲灩的金色眸子滿是複雜的神色,盯著手中安靜的陰陽魚,指尖揉捏了一下,一團黑色交融的光暈在手上升起,親暱地纏繞在指尖。
風華絕代的女人褪去了那一身奢靡芳豔、張揚的赤色華裙,取而代之的是深沉如墨繡著精緻紅紋的衣袍,那張妖豔到不可方物讓人無法承受的美麗面容與身後的神像在剎那間一模一樣。
神像身上的那一襲白色狐裘長袍也發生了變化,不僅面容一模一樣,就連衣衫都相同,只是那雙碧綠的眸子蛻變為尊貴的金色。
海量、齊凌、彭坤等八妖在看到封閉已久的北溟妖宮內那尊神像的真面目時,無法用言語形容他們所受到的衝擊,妖尊陛下一直在他們身邊,而他們卻不知道。
在神宮之外,只因見到妖尊陛下真正容顏立時失明的八妖心情極為複雜,他們到底對妖尊陛下做了多少不敬的事情,猶以齊凌、燭九、棠隱為甚。
八妖雙眼緊閉,眼瞼下兩行讓人觸目驚心的血淚,就連妖識都無法展開受到極大的損傷,只能摩挲著坐在臺階上。
其他妖不明白這八位從上古時代便追隨妖尊陛下的妃子突如其來的變化,他們也未曾理會其他妖的反應,因為他們自己都要愁死了。
“我還嘲笑過尊貴的妖尊陛下是棠隱的兒子,怎麼辦?”彭坤著急地抓了抓頭髮。
“我還嘲笑偉大的妖尊陛下毛都沒長齊,侮辱他的性|能力。”海量面無土灰地道,好想把自己殺掉謝罪。
幾妖你一言我一語地吐著苦水,簡直都要生無可戀了。
唯有把妖尊陛下當兒子養的齊凌、燭九、棠隱一直沉默,不發一語。
在看到那具真正的神像之後,齊凌和棠隱頓時恍然大悟自己侍寢時所受到的喝奶和飢渴的待遇。
一直以來當兒子養的那個沒斷奶的幼崽居然是他們披上鳳冠霞帔嫁給的物件,而那物件還和他們一樣身穿嫁衣嫁給了他自己!如遭雷劈!
在那一襲黑衣冰冷精緻的少年落在神宮門前的那一刻,八隻妖妥妥帖帖地跪好,整齊劃一地道:“妖尊陛下,我知錯,請降罪!”
黑色的繁複衣袍上繡著華麗的紅紋,衣袖輕揚,一襲來自白骨紅顏的旖旎、纏綿香風掃過跪著的八隻妖。
腦海與眼前的刺痛陡然消失,偷窺神祗真容帶來的傷害離去,一股澎湃的力量由頭頂灌入,被封印在北溟妖宮中的另一半力量回歸本體。
林戛捏了捏五色蟲子的尾巴尖,滿足地笑了笑,他就知道,上前恭敬地臣服在他的腳下。
其他不明真相的眾妖竊竊私語,激憤難當。
很多妖都曾見過天妖的容貌,不管是之前妃四的時候還是如今的妃十,這樣的場景看在眼中彷彿妖尊陛下最寵愛的妖妃齊齊叛變,讓他們難以接受。
神威如海陡然降臨,激起妖族之魂自發的膜拜與虔誠之心。
天地之間一片靜謐,唯有那長身玉立、芝蘭玉樹的少年頂天立地,傲然立於其間,其他一切皆卑微、渺小如螻蟻。
只聽他道:“天妖才是本尊真正的名字!”
白墨說曾經只有他們二人知道彼此的名字,她非要讓眾生皆知道並敬畏這個名字。
她從來都不是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