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兩家都還好說,李真算是做回訪了,大家相談得還算可以,可到了高家親戚的漁船旁,李真便不挪腳了,叫弘參自己去,“俺就不去了,太尷尬了…”
“都這天色了,誰看得出你尷尬不尷尬啊…”弘參搖頭笑道,“一起吧,有爺在呢,放心,不會將你綁了當新郎官的。”
結果,高家親戚卻很牛,攔著不讓上船,“你們離遠點,這回掉河裡,我們可是說什麼都不救的…”
李真忙借勢勸弘參迴轉,弘參也沒堅持,淡淡的笑著點頭應了。
接下來,弘參和李真便在紹興街頭找了家小館子,點了幾道特色菜,期間有賣唱的父女來招攬生意,弘參還饒有興致的點了兩曲,聽得是津津有味,讓李真對弘參佩服得不得了,這咿咿呀呀的竟然都能聽懂啊,皇子就是不一樣…
哪知弘參聽完後,卻一臉好奇的問道:“你唱的是什麼?用官話說來聽聽…”
李真聽得很無語,聽不懂,你還堅持聽完了才問?還是兩支曲子呢!
拉樂器的老頭用生硬的官話費盡的解釋了好一陣子,李真聽得早想讓人走了,還不如聽咿咿呀呀的曲子呢,至少還算悅耳不是。但弘參卻耐著性子聽完了,還打賞了一兩銀子,換來賣唱父女的好一陣感謝。
然後。弘參和李真便回驛館了,晚上之行平淡無奇得很。
弘參大概也覺得沒勁,回驛館後就早早的洗漱了。然後便一直呆在房間裡,直到雅朗衝了進去。
“怎麼了?怎麼老是一驚一乍的啊?”弘參放下手中的一本書。抬眼問道。
“丟臉死了,丟臉死了,”雅朗一邊朝椅子上坐,一邊猛打扇,“百年後簡直是沒臉見我阿瑪啊…”
“出什麼醜了?”弘參訝然道。
“被人堵得啞口無言!”雅朗猛的站了起來,手繼續不停的打扇,“狼狽不堪啊。哎喲,四爺在上書房都沒這麼狼狽過…”
“我四弟在上書房從來就沒狼狽過好不好?”弘參不滿了,“他的先生可是因材施教的呢!”
“暢春園,我說錯了,我和四爺在暢春園都沒這麼狼狽過…”雅朗擺手道:“你明明知道他在罵你,可是,你楞找不到詞給罵回去,哎喲喂,肚子都給我氣疼了,你該去的。你該穿了李真的衣服去的…”
“不會吧?”弘參挺詫異的,“阿克敦還在呢…”這年頭的進士那可都是真材實料的,可沒什麼作假啊代考啊改檔案之類的…
一提阿克敦,雅朗更是捶胸頓足。“你知道今天誰還在場?我給你說,你那嫡親的小舅子!方家的六少爺!好傢伙,他一晚上都將阿克敦纏得分身乏術…”
“方六郎?”弘參神情嚴肅起來了,“你確定?”
“千真萬確,除非他騙我。”雅朗到桌邊拿起茶壺對嘴灌了兩口,“你那小舅子可不是省油的燈。”
“他到紹興來幹嘛?”弘參眯起了眼睛。
“誰知道啊…”雅朗斜睨了弘參一眼,“不過,我覺得還是四爺輕鬆,李真笨是笨了點,但是笨有笨的好處啊,一切盡在掌控中不是,方家,嘖嘖…”雅朗作勢搖搖頭,“一個回合就能叫你落下馬來,你要發火吧,還顯得你特沒風度…”
“探子目前沒查到高家和漕幫中層以上的人有接觸,”弘參突然轉移了話題,“我今兒出去逛街,也尋常得很,沒發生任何稀罕事…”
“當然了,事都衝我來了啊!”雅朗鬱悶道。
“難道說李真的事真的是孤立的?”弘參輕聲說道。
“怎麼可能!”雅朗立馬搖頭。
“那隻能說對方挺有耐心的…”弘參緩緩道。
雅朗不做聲了,對方能有耐心,能一擊不中就隱藏起來伺機再動,可朝廷卻沒耐心沒時間讓對方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