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厲害的。「
「隨信給你,若覺得可行。」
「他日入學宮的時候,攜帶江南三月春薰香為禮。」
李觀一點頭,看到隨信的第二張紙,才展開,就有一股清香,筆跡更是清晰俊秀,對方的語氣頗為從容平和,道:【將軍已佔江南渡口,若我所猜不差,元執必會行之以險速,和陳國,應國決戰】
【此戰若勝,將軍則可佔據陳國大部,江南,水路要衝】【吾有兩計,以待將軍所採用】
【一則人心,一則天下望】
李觀一沒有想到,遙遠萬里之外的中州,就已經有人提前推斷出了此刻的情況,他看向這位學宮學子的計策,第一個計策,卻是建議李觀一不要強行吞下軍勢俘虜。這和其餘諸將興致勃勃的思維截然不同。
【將軍勝陳國和應國,名聲已響徹於四方,然終究根基不穩,吾所言根基,並非是地域,城池,江南之地雖只千里,然於天下要衝,為一人所有,絕非小】【我所言根基,乃是人心】
李觀一神色微有鄭重,他坐直了翻看著這信箋,垂眸,彷彿可以看到了遙遠萬里之外,一字一字寫下這信箋的溫潤青年:【要看將軍所圖是一地,亦或者更大】
【將軍捕獲者,是陳國之人,是應國之人,是何人子,是何人父,是何人兄,而此在將軍麾下被俘虜,其親不知其生,不知其死,如此的情況,只是稍加引導,將軍之名就要敗壞】【以吾之計,諸陳國,應國俘兵,皆放之,給糧勞遣,付以敕書】
【令,分道宣諭】!
李觀一看著這一行五個字,瞳孔收縮,輕聲道:「分道宣諭
【讓這些潰軍俘虜回去之後,告知於父母親族,於各地說將軍之恩德,吾觀將軍的行事,能自一千餘麒麟軍,而有萬軍在麾下,想必所行的乃是寬仁的王道】【如此,不出三月,將軍之名,當滿天下也】
【應當以天下人之心為城防,以天下百姓之心為疆域,如此是王者,堂堂正正,若能做到如此,則天下無敵】
只是看到這裡,李觀一就要拍手叫好。
「好,好,好!」
如果不是信箋還沒有看完,李觀一幾乎要看向旁邊的元執,抓著自己的謀主,問這位到底是誰,李觀一繼續往下面看,信箋之中,筆鋒仍舊沉靜:「【然只以此,卻還不夠,將軍雖然佔據了江南之地,可於天下,名望不夠,吾猜測,將軍之後應該會徐緩起勢,潛藏自己的鋒芒,吾有一計】」
「【請將軍擇取大才,乃握持千金,諸寶物,於中州遊說,且道秦武縣男,供奉中州赤帝后人中州大皇帝,此刻赤帝一脈,大權旁落,應國陳國,皆有虎狼之心】「【將軍乃尊赤帝大皇帝,於大名可得,若是將軍麾下有大才,做此事可成,可從開國縣男升格,彼時,於江南有地,於百姓有望,又有天下赤帝分封的名】」「【只要陳國,應國,不曾想要立刻和中州翻臉,將軍可無憂】」
「【將大勢的利處自己吞下,而威脅則藉助赤帝中州局勢化去,所行之事堂皇,而陳國,應國,不得不迫於當前的大局而後退,心中再有千萬不肯,卻也無可奈何】」「【此堂皇霸道】」
「【天下君王大勢,合該王霸道雜糅之】」
「【吾出此計,於將軍是上策,卻也有自己的私心,八百年前赤帝開天下,吾不忍見豪雄後人如此,赤帝一系無人可以依靠,將軍此時前去,得其勢而盡去其威脅,也可以讓中州的大皇帝陛下有所依仗】」
「【此堂皇霸道,為君所獻,徒談笑耳】」
李觀一將這目標直指著【人心】【天下之名望】的兩個計策翻來看去,才長嘆息,道:「此人雖然遠在萬里之外,卻彷彿一眼就看破了我們此刻的困境啊。」「此刻江南還沒有徹底恢復,還需要休養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