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神一脈早就成為繼邙山南一脈之後南方最大的威脅。
曲帝當然明白。
只是曲帝一直假以追剿邙山南一脈的名義,在各方勢力行事慣了,早就習慣了在各方勢力自行其是,從無所顧忌到肆無忌憚,再到橫行各方勢力。
曲帝一步步膨脹到今時今日的地步,一方面是因為汙神一脈的底蘊和勢力在不斷增長膨脹,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自身的實力慢慢達到可碾壓一方勢力的高度。
各方勢力在曲帝和汙神一脈近乎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中,委曲求全,曲意奉承,直到……大立國以微弱的姿態強勢發聲,出動刑部的力量肅清國內全部汙神一脈的情報體系,為南方各方勢力樹立了一個榜樣。
曲帝這段時間一直在捋……
大立國!
問題還是出在大立國。
從情報體系被大立國肅清之後,大立國又派了大量的刑部人員前往各方勢力,協助各方,暗中肅清自己的人。
曲帝一開始並沒有太過重視。
直到所有的情報體系短短几天內完全崩塌,各種情報的蒐集和反應變得遲鈍,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在南方的耕耘已經被人拆走了最重要的一個環節。
針對大立國的行動,一次次失敗。
總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暗中守護著大立國。
包括凜冬時期,沿海的深海一脈加強攻勢,牽制池冥月,現在想想都是充滿了各種詭異的巧合。
一張無形的大網,早就將汙神一脈在南方的力量纏得嚴嚴實實。
偏偏在掙扎的時候,自己曾經用得比較順手的左膀右臂‘左梟’、‘右梟’、‘蛇沁’已經全部隕落。
這一刻,曲帝在心裡把所有的東西串聯起來,猛然間有一種自己居於棋盤之中,被人兵臨城下劍指最後要害!已是形成必殺之局。
“好手段。”
曲帝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當著一群神明的面,喃喃自語:“這些年,太過順風順水,許多時候,開始以勢壓人,本座都已經忘記真正跟高手交鋒是怎樣的情況……偏偏這次,碰到了真正的高手。”
“這個教訓,本座受下。”
曲帝抬頭,目中綻放出前所未有的鋒芒和決絕,凝視大立國方向:
“你想將我汙神一脈的力量徹底根除,還差最後一步……這最後的一步要是走了出來,未來我汙神一脈想介入此地,會遭到所有勢力的一致抵抗,再想重新控制舊神關,都千難萬難。”
“但是!”
“本座是不會讓你如願的。”
曲帝眼裡有火苗燃燒,逐漸轉盛:
“兵家角逐!”
“我曲帝不可能完敗!”
“哪怕兵臨城下!哪怕身邊士卒死光,曲某圖窮匕見,親自顯露王旗,也要逼出你的一些痕跡!”
曲帝眼裡的火苗越發明亮,整個人綻放出懾人的鋒芒。
一群神明紛紛寂然。
他們感受到,曲帝正在發生轉變。
從一開始的平靜,到現在的萬仞加身,一往無前。
他們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雖然不知道曲帝領悟發現了什麼,但曲帝似乎已經有了方向,有了出擊的鋒芒。
“嚴旭!”
曲帝想通一些關竅,再次聯絡嚴旭。
那邊沉默以對。
曲帝冷笑道:
“合作這麼多年,很感激老嚴你的照顧,江湖路遠,我們後會有期!”
遠在繁星谷主峰之上的嚴旭,瞳孔微微擴張。
這一刻,他從曲帝的話語裡嗅到了一股驚人的鋒芒。
一字一句,就如同堅定斬出的刀劍,堅定有力,鋒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