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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身,郭襄子冷不丁冒了出來。蘇綰嚇了一跳:“夫子,你什麼時候來的?”
郭襄子嘿嘿一笑,自身後拿了樣東西出來:“瞧瞧我把什麼好東西給拿回來了!”說著手中一抖,赫然是張貼在城門口的皇榜。
“你……”蘇綰目瞪口呆,這老頭子居然將皇榜給揭下來了?
“嘿嘿嘿……我瞧著雨天也沒有多少人瞧見這皇榜,若是不乘早揭下來,被人佔了先機那可不成。如今這麼好的機會擺在我們眼前,不抓住了豈不是浪費嘛!”郭襄子說道,用袖子抿幹皇榜上的一些水跡,仔細撣了撣,大為得意。
蘇綰皺起了眉,趕緊將皇榜折起來:“夫子,這事兒可萬萬開不得玩笑,若是進宮去弄不出長生不老丹,那太后定是會要我們的命的。此事當從長計議不可以草率,你如今揭了皇榜,恐怕已經招致有心人暗中查探了。”難怪那人陰魂不散,轉眼間又跟到了他們下榻的客棧附近。原來都是這老頭子將人給引過來的。
郭襄子不屑:“爺爺我雖已多年不做道士,不過煉幾顆破丸子豈又難得倒的?什麼長生不老藥呀,那壓根兒就沒有,就我這人瑞那也是有壽終正寢的一天的。你甭管那老妖婆是怎麼樣的,煉丹之事交給我就罷,進了宮,你做你要做的事便可,別婆婆媽**前怕狼後怕虎的,要是等你家相公到了這兒你都未入宮,豈不是笑話嗎?”
蘇綰被這麼一說,嘴巴堵了個死。郭襄子所說確是有道理,她不應該想這麼多,時間緊迫,豈是她能思前想後完整計劃的?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隨機應變才可。不過郭襄子說的,怎麼讓她覺得那麼像《皇帝的新裝》的異時空版本呢?
她點點頭:“事已如此,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我們明日便帶著皇榜進宮去吧!”
“這才對嘛!”郭襄子捋著鬍子眯著眼笑,那笑容裡顯然是藏著什麼隱晦的東西。
蘇綰有些無奈,好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老頭子啊,比之周伯通有過之而無不及,除了不亂搞男女關係之外,幾乎樣樣的想沾沾邊兒。有他在。那是生地不爽,死又死不了,真個煎熬!早知道該將蘇棋也帶過來的,讓她來治治這老頭子。
連夜,蘇綰便選定三個人隨著他倆入宮,其餘人皆在宮內做應,連同宮內外訊息,並將情況及時傳達給剡洛。
翌日蘇綰他們啟程後,其中一人便快馬加鞭前去稟告剡洛了。
蘇綰與郭襄子,又帶著黃葉、兔兒爺、陸伯言三人,僱了輛馬車,顛簸著到了宮門口。還未接近宮門,眼裡只隱約從高低錯落的瓦房間看到那抹紅牆綠瓦,蘇綰便有一股窒息感哽在胸口。
那兒會是個什麼樣的地方?高牆銅門阻隔的另一面,會是什麼樣的面貌?那兒的人是否如自己想象中的呢?那個病臥床榻的老人,是否會如武則天那攻於心計心狠手辣呢?這一切都是不可想象的。
在那兒,她又將會認識什麼人?那個玩弄她帽子的黑衣人,是否也深入此處?
她的腦子有些亂,畢竟身上揹負的東西有些多,所以一下子有些靜不下來。
再顛簸過一陣,馬車噶然而停,車伕道:“幾位客官,前頭怕是過不去了。”
“哦?”蘇綰一愣,正有疑惑,便聽到外頭有人問道,“公子,近宮門百步白衣不可御馬乘輦,請下車。”
一聽這聲音,蘇綰立刻直起了身子。僵坐了片刻。半晌才掀起簾出去,迎頭便笑:“多謝提點。”
此人正是昨兒傍晚碰見的人,這會兒緋紅的袍子寬大垂長,將他的身子包裹成一流水影似地,他目光明豔,露齒笑著,頭上禮冠考究,向來並不是凡夫俗子。果然是被她猜中了,他在宮裡頭恐怕是個有頭有臉的人。這可不好,一進去就給自己尋了個**煩呀!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