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心疼我。”
費介忽然看著他的雙眼,沉默了許久,這書房因為是新啟用的,所以本材的味道還在屋中散發著,整個氣氛有些怪異。
良久之後,費介淡淡問道:“來京都這麼久了,監察院你也去過,想來你已經知道了有些事情。”
“知道了一部分。”範閒笑得很純淨,“比如知道了媽,卻依然不知道爹。”
他看著費介的雙眼。老辣毒腐如費介,也感覺到了那股壓力,微笑著轉了話題,轉得頗為巧妙,倒讓範閒一時不好再行逼問:“想來你也清楚,小姐當年左手建了葉家,右手建了監察院。如今司南伯與院長大人,都想著你來接班。只是司南伯想讓你接手內庫的生意,而院長大人,似乎有想讓你接手監察院的意思。”
範閒搖了搖頭:“老師,您當年給我的那塊腰牌居然是塊提司牌,其實從明白這塊牌子所代表的意思後,我就知道後面可能會發生什麼。您的意見是什麼?”
“我的意見,其實和院長大人不一樣。”費介顯得有些憂鬱,“監察院離天子太近,很容易被牽涉進那些恐怖的政治鬥爭之中。內庫雖然也是個燙手的大餅,但畢竟要比監察院好掌控一些。”
範閒點了點頭。心頭卻在苦笑,心想自己似乎早已經牽涉進那些宮廷鬥爭裡了,就連長公主被迫離開京都,似乎也與自己有些關係。他想了想後微笑說道:“老師不要廢神了,旅途勞累,就先在府裡住下吧。至於今後的事情。先不論我想不想接受母親的遺產,只怕就算陳院長和……父親想給,也有很多人不願意才是。”
費介點點頭,沉重說道:“事情很複雜啊,而且我看宰相大人,可能在朝中也呆不了太久了。”
範閒眉頭一皺。心想自己的岳丈大人如今早已從吳伯安一事中擺脫出來,又會出什麼事情?
費介沒有解釋,只是輕聲問道:“五大人如今在不在京裡?”
範閒沒有一瞬間的考慮,直接說道:“我入京之後,他就離開了好象是去南海那邊找葉流雲,不清楚他有什麼事情。”
費介搖了搖頭,忽然看了範閒一眼,皺著眉頭訓斥道:“聽說你在京城裡喜歡寫些詩,還出了些大名?”
範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師知道。我從小就喜歡寫些酸酸的東西。”
費介嘆息道:“如此看來,那個所謂的販鹽老辛也是你的託辭了。”
範閒嘿嘿笑了兩聲。
費介忍不住又搖了搖頭,看著他說道:“你母親當年何等驚才絕豔,卻最瞧不起酸生腐士。你入京之後,卻盡在琢磨這些小道功夫,若你母親在天有靈,豈不是會氣個半死。”
範閒聳聳肩,心想自己那老媽前世估計是最恐怖的理科女博士,自然和自己走的道路不同。
費介拒絕了學生範閒留宿的請求。他在京中自然也是有宅院的。準備離開之時,範閒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話。
“老師,當年你和陳萍萍,還有五竹叔,是不是一直跟著我母親?”
“是啊。”
“母親大人是不是曾經找你拿過一些藥。”
“什麼藥?”
“嗯……”範閒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春藥或者是迷|藥。”
費介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出現很古怪的神情,陰陰一笑道:“你才新婚,就需要這些東西了嗎?”
第二日清晨,喜鵲嘰嘰喳喳在枝頭叫個不停,就連那些漸漸趨黃的葉子都似乎沾了些喜氣,變得嫩了許多。朝陽從院子的那頭斜斜映了過來,照得庭院裡淡淡暖色充盈,院間的青草小藥,微斜石徑上面都染著些露水,看著十分清靜。
吱呀一聲,範閒推門而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臉上略顯乏色,但雙睜卻是清亮無比。他打了個呵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