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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媽媽,雖然您仍不能擁有完美,但是我完整地愛你。”

我能感覺到我的一次惡作劇似的表白讓母親頗感意外,不過隨後便看到了她開心的笑容,因為我們都深知當心中真實地充滿著愛也有愛的能力時,是喜悅的。簡單用過早餐,媽媽送我和父親去機場,清晨最早的一班航班,記憶中有一首歌,講述的是臺北的機場是個傷心老地方,由空蕩蕩的走廊起步,延續到迷霧般又一方不屬於自己的天空,無從憶起這是第幾次第二航站的旅程,自少至今輾轉於各地的機場,久而久之感懷之心已漸趨淡漠,不過每及此地感受一幕幕離別的演出,內心依然期望握著一雙溫暖的手,或是被深深地擁抱著。只是與以往不同的是,我的期望已經有了確然的指向。十九年前,我來到這個世界時,帶給親人的無比喜悅;十九年後,Papa為我解析了完美的愛情定式,現在我願意與任何人分享這屬於我的快樂。

再一次踏上並不漠生的路程,到花蓮時已有地陪的先生來接。匆匆來到寺廟,闊別一年後,我又見到了拜訪過數次的房宇、迴廊、樹木、草坪,以及那方似乎永遠一塵不染分外清亮的天空,熟悉又親切。我們來到佛堂後廳,望著那些披著灰色海青袍衣神定氣閒的修行女尼,我拘謹地欠身坐在前五分之二的沙發靠椅,保持著自己的姿態,雙肩、腰背、脖頸盡力挺直,這樣據說是保持端莊儀態的基本功課。我暗自慶幸今天特意換過的塑身胸衣,身體被它緊裹與收攏,不保持身體挺直狀態,呼吸亦變成一件艱難的事情。算是有備而來,收斂了鬆懈與散漫,不至於在修行的人面前失去教養。我接過一位小尼師為我遞的一杯茶水,拇指與食指間盡力自然形成四十五度的缺口,輕輕拿捏靠近杯邊二分處,努力回憶母親所言並付諸實施,飲時輕巧含蓄,一次少飲,含之若無,每飲必用隨身攜帶之紙巾拂試杯沿唇痕。講話時吐字清晰又不能忽視抑揚頓挫,舉手投足皆顯收斂,做到刻意的約束與詩意的優美絕妙地集於一體……所有社交禮儀的細微之處一直被母親以一整套固有模式來不懈地教導我。據說女人的韻致即是牽繫於這紛紛雜雜的動態之美,我無奈地演繹著這些所謂的淑女標準,計算著分與秒的差別,看著時光流逝,終於到了可以起身去拜訪上人的時間。

十四 這使我瞬間有一種近似暈厥的冰涼,我情不自禁地大叫。我需要他溫暖的手來蹂躪我的身體,用最極限的力量來蹂躪它

2005…05…02 15:40

……

五點三刻,將近晚餐時間,我接到Papa的電話:“潤兒,我一會去接你,想吃什麼?”

我靈機一動,聰明的頭腦告訴我白米粥將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如此可以婉轉地責怪他至今仍沒有在上海找到一家我喜歡的此種美食,果然不出所料,我聽到了電話那頭憐愛而又略帶歉意的笑聲:

“又是白米粥,好吧,今天一定帶你找到白米粥。”

放下電話我笑了,只是與Papa不同的是,我的笑是一種詭計得逞後的洋洋喜悅。拿起鏡子看了看,嗯,聰明的女人最美麗。

三十分鐘後,我收到了他的簡訊:“潤兒,下來吧,我在樓下等你。”

此時正值車流高峰,我們沿延安路高架一路前行。我喜歡就這樣坐在他的身邊,聽他唱歌,唱流傳於民間的情歌,並聽他逐句講解,聽他學各地的方言,用陌生的語調逗我開心。聽他教我講國語中許多生僻的字眼。他是我的全方位老師,總有數不盡的慧語來解析我心中的任意一點疑惑。尋找的激|情又一次被飢餓輕易打敗,兜了一圈,仍然回到了外灘3號。我們選擇了菸草區,雖然他並不吸菸,但這個區域無疑是最安靜的。世界各地的雪茄裝飾了整面弧形煙櫃,斜依在窗臺旁可以看到由外白渡橋迂迴而下的外灘,聽到江邊不時傳來的鳴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