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沅一直想打斷他探索她和宋心豪關係的思緒。她不喜歡他那什麼都自以為知道的態度。
“你不想讓他扯進你和舞媚媚的恩怨裡,對吧?”
“喂,我們上次的話還沒說完!”
“你怕他有危險,對吧?”
“朋友一場,只要你幫我生擒舞——”沅沅頭痛欲裂,真想對他大聲咆哮,卻礙於這麼做,可能會連另外兩個人都給引來,只好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道:“對對對!你說得都對!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關心你呀。”陸海峰皮皮地應道。狡儈眸光一閃而逝,一道計策已在他心中成形。
“你要是真的關心我,就幫我擒住舞媚媚,奪回門主令牌。”沅沅咬牙低吼道。她怎麼會遇上這麼“番”的人?
“這——”他露出為難的表情,“你也知道,天馬牧場立場向來保持中立,只做買賣,不干涉武林恩怨。”
“哼!那舞媚媚來找你那麼多次,為什麼你還沒有拒絕她?”沅沅涼涼地頂了他一句。
“不不,這不能混為一談,”陸海峰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搖了搖,“舞媚媚來找我,算是‘利益合作’,而不是恩怨。有利可圖,任誰聽到了都會好好考慮考慮的。”
“你——”沅沅氣結地瞪著他,“好,如果我現在請你幫我,那你要什麼樣的‘利益’?”她還特別加重了“利益”那兩個字。
“咱們朋友一場,何必說得那麼現實呢?”
“喂喂,明明就是你自己說要利益的!”沅沅又忍不住揚高了音調。
“好了好了,你就別老是兇我了,”陸海峰擺出無辜的神情,“其實要幫你也不是不可能,只要製造一些立場,我,不,應該說是整個天馬牧場,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地幫你都沒問題。”
“什麼立場?你又想打什麼鬼主意!?”
陸海峰聳聳肩,“只要你當了場主夫人,整個天馬牧場不就都能任你差遣了?要擒下舞媚媚、甚至恢復你在暗影堂的身分,都是易如反掌的事。”
“少鬼扯了!我現在可沒那個心情!”沅沅的口氣聽起來就是覺得陸海峰在跟她玩笑。
“為什麼你會覺得我是在開玩笑?我可是很認真的!”
“為什麼你要拿這種事來威脅我?”沅沅難以置信地搖搖頭,“你明明知道我對你沒那個感覺的!四年前是如此,就算現在,也是如此。”
“威脅?沅沅,你是這麼看待我的嗎?你未嫁我未娶,我喜歡誰,那是我的權利,我剛才說的是我認為最兩全其美的辦法,你要是聽不進去,那我也不勉強。”
“你明知道我……我已經有喜歡的人,為什麼還要提出這種要求!?”
“你們又還未成親,我還是有機會的。”
沅沅轉身,背對著陸海峰開口,“整個暗影堂供你差遣一年,你也不願意嗎?”
“我對那種事沒興趣,我只在乎你願不願意當場主夫人。”陸海峰站了起來,“我話就說到這兒,我還有事要忙,你慢慢考慮吧。”
說罷陸海峰便逕自走出涼亭。
由於沅沅背對著他、加上她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以至於她壓根兒沒看到,陸海峰說話時臉上竟是十足十的戲謔神情,而且還故意加大了音量,說給佇立在不遠處的第三者聽——
傍晚時高總管很抱歉地對他們說,晚上他也得加入招待朝廷官員的行列,也就是說,他們兩個終於有了獨處的機會。
心煩意亂的沅沅根本沒有勇氣面對宋心豪,晚膳後她陪他走出“觀雲廳”,一走進早上與陸海峰相遇的涼亭裡時,她就不由自主地想逃了。
“那個——我——”
“怎麼?你又想提早回房休息了嗎?”宋心豪皮笑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