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讓孟曉博帶著老齊等人去了一趟,不到一刻鐘就把捆成粽子的孟芊扛了回來。
孟芊整個人頭髮散亂,衣服也有幾處破損,滿臉的淚痕,就那麼睜著一雙倔強又帶著祈求的大眼睛看著蘇桃。
蘇桃輕嘆一聲讓人給她鬆開。
孟芊應該是捱了打,腿有點瘸,但還是一鬆開就撲到蘇桃腳下,哽咽著說:
“蘇老闆我知道你是好人,不然也不會一直關著我父親不殺他,更不會出手搭救我,孟芊無以為報!”
蘇桃有些無奈道:
“我勸你還是離開吧,我答應不了你的要求,你父親是老站的人,放了他等同於打我磐柳山的臉,讓外人覺得我們好欺負,誰都可以來踐踏我磐柳山。”
孟芊胡亂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痕,倔強的跟從石頭縫裡長出的小花似的:
“蘇老闆,這幾天我想明白了,也知道是叫你為難,我也死了這條心了。”
“我、我想見見我父親,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讓他看清楚譚勇到底怎麼對待他的忠心的,十年啊,蘇老闆,你會這麼對待忠心耿耿跟了你十年的下屬嗎?他譚勇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這份質疑和怨氣應該在她心裡壓抑太久了,幾乎是嘶啞著喊出來的,剛擦乾的淚又流了下來。
戚雲嵐幾人都有些感同身受。
都是做下屬的,如果被自己的老闆這麼拋棄無視,實在太絕望憤怒了。
蘇桃搖頭:“我的夥伴都是我的家人,不是下屬。”
從不是上下級關係,是這亂世相依為命的家人。
戚雲嵐等人頓時有些熱淚。
孟芊愣了一下,眼淚掉的更兇了:
“是我父親命不好”
哭著哭著她嘴角竟然滲出鮮血來。
蘇桃一驚:“去喊晨曦來看看。”
孟芊替自己父親悲哀到極點了,在靜默無聲中洶湧。
不到十分鐘,晨曦就拎著外傷醫療箱小跑了過來。
身上還穿著睡衣,顯然是已經睡下又被喊起來的。
但人命關天,晨曦絲毫睏意都沒有,開啟醫療箱有條不紊的準備東西。
孟芊不停的說自己沒事,但晨曦還是拿著小手電檢查她的口腔。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下半部口腔早已血肉模糊。
“你這是怎麼搞的?像用什麼利器割的?”晨曦驚問。
孟芊邊說邊往外滲血:
“我知道那兩個畜生今晚想對我不軌,提前在嘴裡藏了兩幅刀片,他們闖進我帳篷後果然把我綁了搜身,當然什麼也沒搜到,放鬆了警惕,我便趁著他們哈哈”
她笑起來,眼裡有解恨的快意,也有殺人的惶恐後怕。
眾人都非常吃驚,怪不得孟芊一個沒異能的小姑娘,能徒手殺了兩名身強體壯的漢子。
蘇桃趕忙說:
“你別講話了,晨曦你給她把血止了,大炮你先安排她住後面空的員工宿舍吧,就之前伍振住過的那間,其他的明天再說吧,大家辛苦了,都早點回去休息吧。”
又折騰了十來分鐘,蘇桃也準備回去了,孟芊不顧晨曦的反對,一瘸一拐的追上蘇桃說:
“蘇老闆,我就休息這一晚,不管能不能見到我父親,我明天下午之前一定離開,磐柳山對我有恩,我不能再給你們添亂了。”
晨曦在後面跳腳:“我剛給你止的血!別講話了你!”
蘇桃拍拍孟芊的肩膀:“好好休息,明天再說。”
接近凌晨兩點,蘇桃總算回到自己房間。
隔壁吳阿姨已經搬到樓上去了,本想著今晚上把隔壁裝修出來給江嶼住,現在也沒啥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