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讓他們如同看西洋鏡一樣看個不停,好像那穿著書生袍子的都不是一樣的人了。
碰上褚鈺回眸,他們還會虛開視線,縮著脖,完全是一副不想惹麻煩的老實人模樣,有幾個膽大的還衝褚鈺笑著點頭,皮賴皮賴的。
褚鈺只做不覺,來到展家門前,敲了敲大門,裡面有人應聲過來開門,本來透著兩分不耐煩的神情在看到書生打扮的褚鈺後,立馬端正了許多。
“這位公子… …”門房露出疑惑神色,這人一看就不是村中人,也不是少爺的朋友,卻是做什麼來的?
“哦,我聽朋友說附近鄉里展家藏書頗多,厚顏登門,希望能夠借閱一二,不知尊主可能同意?哦,在下是康林書院的褚鈺。”
褚鈺表現得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寒門子弟,帶著些不好意思的羞赧。
對大家族來說,藏書重於金銀,這種要求比直接借錢可過分多了,非至交好友不能交換書籍閱讀,各家自負於藏書,視為祖宗基業,輕易不能示人的。
門房聽了便是一愣,知道這肯定不可能,卻還是礙於褚鈺書生身份,進去通報了一聲。
衝著康林書院的名字,褚鈺獲得了進入大門的許可證,見到了展家的一個小輩,正好是劇情中死不從叛軍的那位展期。
展期如今三十多,身材高大,略顯幾分清瘦,長臉一拉,看起來不那麼好相處。
“在下展期,不知褚鈺從何聽聞我家名字?”展期有些警覺,不過二十多年,為了防備舊仇,他們根本沒有大肆宣揚名聲,又哪裡來的這等求書之人?
便是此事,也有些突兀了。
褚鈺赧然一笑說:“偶然聽朋友說起,知道展家名頭,這才厚顏上門求書,借閱一二就是了,還望展兄勿怪冒昧。”
怎麼可能不怪?
展期皺眉,愈發顯得不好相處,卻還是溫言道:“書籍大事,並非我能做主,勞累褚鈺白走一趟了。”
這算是不那麼婉轉的婉拒了。
早在意料之中的事情,若是隨便就能借閱,知識也不會顯得那麼珍貴了。
褚鈺一笑,並不以為意的樣子,在展期端茶送客的時候起身,快要邁出門檻的時候回頭說:“不瞞展兄,我的望氣略有小成,可見此處方圓百里烏雲罩頂,並非善事,展兄或可稍避,許能倖免。”
展期的臉色一下子很不好看,感覺這話如同威脅一樣,因為不給借書,於是說這等話敗人興致,又如詛咒一樣,實在是掃興。
本來還要客氣一下起身相送,這時候卻是做得穩當,一點兒都不想動了,還高聲喚小廝:“送客!”
“告辭。”
褚鈺無奈,事情未曾發生,多少預言都會被當做虛妄,尤其是對這等自詡知識豐富的人來說,他們愈明智愈難相信。
在小廝有些不善的目光之中,褚鈺也沒再停留,快步走出大院,聽得大門在身後轟然關閉,心中還是有些遺憾的,大約在這些人眼中,自己這個危言聳聽的小人算是走得灰溜溜吧。
“這位公子,是找展家何事?”
村中幾個老人前面,一個拄著柺杖的老者出面詢問,他的身後還有幾雙躲躲閃閃的眼睛,都透著好奇。
褚鈺看到這些人,嘆息一聲,說:“我乃望氣士,見得此方天中烏雲異象,知道必有災禍,便於望門提點一二,或可讓其領你等逃脫死劫,哪知,一片好心,怕是被誤會了,奈何奈何,天數有常。”
說罷,不待那些老人們說什麼做什麼,褚鈺快步而行,他的身體雖未曾努力修煉,到底是年輕力壯,好於這些耄耋老者,幾個老人還未反應出來那話到底什麼意思,一轉眼,人就已經走出村子了。
老人們驚疑不定地面面相覷:“這是說咱們這裡有死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