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嫌疑,讓他平安回到了國內。
稱不上山的土坡上,一個少年站在坡頂,打著補丁的衣裳,破了的褲腳還拖著連綿的線尾在空中搖曳,宛若那隨時會離開母體的蒲公英,厚實的布料是灰撲撲的黑色,上面還沾著蒼茸。
黑色的短髮被風吹亂,有些髮絲遮住了眼,抬手撥開,有些粗大的關節和糙皮的手,不用看劇情都知道,家境不是太好。
喊人的也是十來歲的少年,穿著打扮都差不多,灰布褲子白背心,一看就是山裡人的樣子,很符合此時的環境。
站得高,看得遠,站在土坡上的青山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小村莊,還有那連綿的完全沒有經過修整的山路,蜿蜒向遠方,好像在草叢中潛伏著的灰白色的蛇,不知道頭尾。
此刻,正有一輛綠色的車在“蛇身”上行駛,瞧那方向,是要來到這個村莊的,因為它已經放慢了車速。
“青山,快下來,快下來!車來了,車來了!”
已經跑到土坡下的幾個少年中,還有一人在衝著青山招手,瞧那著急的樣子,分明是等不及去看熱鬧了。
“來了!”高聲應了一聲,青山抿了抿嘴,飛速地往下跑,他的速度很快,土坡本來也不是很高,揚起一溜塵土,他就到了喊人的少年旁邊,而這個時候,他也已經粗略翻過一遍劇情了。
有看沒有記。說實話,哪怕是他這樣已經習慣穿越的,但是這麼突然,他還是有些懵的,任誰上一刻正被侍婢扶著倚靠在榻上,只是閉了一下眼,再睜開就成了眾多少年中的一員,聽著他們說什麼“資本主義”“革命”“腐敗分子”之類的話題,都會有那麼一瞬間的思維遲鈍。
相差百來年,誰能馬上適應得了,何況他的心裡還沒有做好準備,不是應該先死一死嗎?還是說他就那麼一閉眼的工夫就無痛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