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接過嚥下,垂著頭,好一會兒,緊繃的肩膀放鬆了。
他拄地站起,頭也不回的走進別墅,“把游泳池填了……”
我驚愕。
就因為我掉進去了,連游泳池都不要了?這是嫌我髒到什麼程度!
“不會開除我吧?”
我小聲向站在我身邊的趙姨求證,她是這座別墅的總管,地位很高。
“不會,我帶你去換衣服,一會要著涼了。”
換衣服時,我問,“先生心臟不好?”
趙姨點頭,輕嘆。
我聳肩,“年紀輕輕,可惜了。”
“先生,他累。”
挺久,趙姨回了這四個字。
不對說的是先生的常態。
先生就職一個很大的企業,那公司是他爺爺一手創辦。可惜他爺爺並不想把家業傳承給他,反而更看重一個後認回家族的子孫吳先生。
據說,先生和那位吳先生是死對頭,兩個人在商場上相互博弈,你來我往好不激烈。
因為在別墅裡工作,我對兩人的博弈略知一二。比如,下棋;比如,打羽毛球;比如,摔跤……
然後決定誰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主導公司主權,應付老爺子他們爺爺。
呃……
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不過最近兩個人總吵,在決定收購一家公司上。
吳先生覺得還不是時機,雖然他現在是總裁,可前面還有一個代字。公司很多決定還是要他們爺爺簽字再由董事會來決定。而先生覺得,他等不了了。
吳先生揉著臉,對先生道,“……就不能換個別的方法嗎?眼下有些急。”
“準備半年了你說急?吳用,沒有人是可以做錯事不付出代價的。”先生道,“任何人。敢做,就要敢承擔後果。”
“OK;OK。和季氏一樣?”
“我並不覺得我當初對季氏做了什麼。”先生道,“現在,才是真想做些什麼。”
“……”吳先生起身離開,“爺爺知道後會被氣死的。”
“老爺子身體比你想像中要好,不過要是知道你和我一直沒鬧翻,可能是要進醫院待幾天。畢竟他一直想用你壓制我,股權都鬆手了……”
吳先生沒再回答,他腳步一停,向花叢中走過來。
提提褲腿在我面前蹲下,道,“你在這裡聽了多久?”
我抬眸看他,又低下頭去,“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聽,是可樂的球……”
它總是給我惹麻煩!
“這個?”吳先生撿起一隻綠色的網球,遞給我,“聽得懂嗎?我們說的話。”
我連連搖頭,“先生,我什麼也聽不懂。”隱約這兩人要幹壞事。
吳先生垂下頭,兩秒,回頭對先生怒吼,“餘揚你他媽過分了!這是第幾次了!”
“吳用我沒辦法,”先生右手捂在心口,沉聲道,“首先,我要保證她活著。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沒錯,我是畜生。”
吳先生沉默,須臾,“……我也是。”
我拿過吳先生手裡的球,蹲在地上原地轉身,離開。
花樹有刺,勾破我衣袖,在肩膀留下一道滲血的刮痕。
“那什麼,你等下。”吳先生叫住我,“我太太明天要來這裡做客,你能不能陪她坐會兒?”
“……”我合適,我看向先生。
先生坐在藤椅上,臉色陰沉,“吳用,我這裡不歡迎你太太。”
“……看來你是不想我和你一起玩垮韓氏了,那算了。半年前你不是要休假兩個月嗎,現在我要求休假兩個月,不,是休假很久,我明天就和董事會遞辭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