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一顫,睜開。
“笑一下。”
眼與眼間的距離不足五毫米,睫毛一動。彷彿能碰到他的。我嚥下一口吐沫,嘴角僵硬的向上揚了揚。
“乖。”他低頭,吻掉我眼角溢位的淚水,“明天讓何麗給你多講些新鮮事聽。”
次日,我的活動空間由三樓的房間延伸到一樓客廳餐廳。這別墅看上去年頭不少了,裝修雖然大氣卻有些陳舊。裝置很齊全,有琴室,網球室,電影播放間,酒窖,花園。室外游泳池。
唯獨,沒有電話。
隔日,我想去琴室。
餘揚問,“老婆,你應該怎麼說?”
我想了很久,道,“老公,我想去琴室彈鋼琴。”
“好,你以後每天可以彈一個小時鋼琴。”
又過幾日,我想去花園。
我學乖,不用他提醒就道。“老公,我想去花園。”
“叫親愛的。”
“……”我梗住。
“聽話,叫親愛的。”
“親愛的老公,我想去花園。”
“好,從明天起你可以每天去外面散一會步。天氣涼了,你身體不好。”
秋初到冬初,我走遍了別墅的周圍,可以到琴室彈幾個小時鋼琴,可以和何麗打一下午電話。我聽話到餘揚讓我做什麼我做什麼,可以看他一個簡單眼神就明白他的喜怒。
臨近冬月,何麗從吉隆坡回來。她下飛機時和我通電話。“小冉,姑奶奶回國了,咱們約在哪裡碰面?”
我蜷縮在地上,忍著胃痛說話,額上一層薄汗,“我不想見你。”我見不到你。
天灰濛濛的,狂風捲著枯葉砸在陽臺的窗上。
“小冉,你聲音有點不對,有氣無力的。”
我皺眉,咬著唇翻身,“我……”看到站在門口的餘揚,我鬆開唇,平靜的道,“說太久話累了而已,何麗,再見。”
結束通話,我把電話推離自己一米外。
“你哪裡不舒服?”餘揚走到我面前蹲下,眼睛在我身上上下掃過,“你什麼地方痛?”
我忍著胃痛搖頭,不說話。
餘揚抓住我手腕,捏開我攥死的拳頭。他把掌心面向我,讓我看上面三道深深的掐痕。“你哪裡不舒服?”
“老公,我冷。”我順勢環上他肩膀,貼上去,“我冷。”打心裡冷,從裡冷到外。
“我讓吉娜把室內溫度調高。”餘揚抱我起來,“你多穿些。”
我臉埋在他肩窩,胃痛到發抖,“我能出去見見何麗嗎?”
“應該怎麼說?”他用衣服裹住我,“有這麼冷?”
“親愛的老公,我能出去見見何麗嗎?”
他放我在床上,道。“說你愛我。”
我抬頭看餘揚,許久,木然道,“我愛你。”
餘揚低下頭來和我對視,眼中含著的笑慢慢消失,“說你要和我一起生寶寶。”
我眨眨眼,重複他的話,“老公,我愛你,我要和你一起生寶寶。”
餘揚猛的鬆開我,雙手捧在我臉上揉捏。“你為什麼這麼聽話?嗯?為什麼?你恨我嗎?方小冉你恨我嗎?”
“我恨你。”
“你愛我嗎?說,說你愛我。”
“我愛你。”
餘揚鬆開手,回身踹翻檯燈。噼裡啪啦的響聲中,吉娜一臉驚恐的跑進來,“先生,太太。”
“太太白天都幹什麼,她都在幹什麼?”
“太太她,散步,彈鋼琴,打電話……全是您准許做的事。”
“除此之外呢,除了這些呢!”
“沒,沒了。”吉娜憐憫的看了我一眼,對餘揚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