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建國說道:“偉鴻,挖掘機和剷車正在趕過來,晚上,路不好走,可能還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你們先歇會,吃點東西,補充一下體力。”
劉偉鴻看看手錶,說道:“嗯,現在是夏天,天亮得早,差不多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就天亮了,正好cào作,不然mō黑cào作,還真有點困難。”
“對。心急吃不得熱豆腐,越是關鍵時刻,越是要沉住氣。”朱建國點頭贊同:“來,你先吃兩個麵包。我知道你的飯量,肯定餓壞了。
從下午到現在,劉偉鴻一直都是吃的麵包,他又不是人,對面包情有獨鍾。只是這個時候,確實餓的狠了,只要有吃的,什麼都行。當下接了過去,大嚼起來。
“偉鴻啊,你放心,你愛人已經安頓好了,我讓人把她送到市裡去了。礦山的條件太差,她是大城市來的,我怕她不習慣。”
朱建國又說道。
“謝謝專員。”
劉偉鴻嚥下一口麵包,微笑說道。
“不客氣。”朱建國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說道:“希望上天保佑,能夠把這些被困的礦工都救出來,不然……”
朱建國搖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這個潛臺詞,劉偉鴻完全能夠聽明白。如果人員傷亡小,那麼這個事故的善後處理就相對簡單多了。萬一要是造成了重大傷亡,劉偉鴻身為市長,能源管理公司的總經理,這個責任是很難完全撇清的。當然,這是一次意外事故,不是人為的安全事故,責任承擔上,會有很大的不同。只是目前浩陽地區和浩陽市的情形都比較複雜,地委一二把手曹振起朱建國,市委一二把手宋曉衛劉偉鴻均是上任未久,儘管還談不上太嚴重的尖銳衝突,隱藏的矛盾並不少。單是主導權之爭,都已經足以引發“戰事”了。
何況劉偉鴻前段時間硬生生的將蔡雪峰拿下,又抓了郭麗虹的兒子,凡此種種,都是隱藏著的“不安定因素”。曹振起老謀深算,宋曉衛雖然年輕,卻給方東華做了多年的秘書,袖裡乾坤料必玩得不錯。這樣一個打壓劉偉鴻的最佳機會,讓他們不抓住來大做文章,可能xìng真的不是很大。
劉偉鴻點點頭,說道:“專員,現在其他方面不必考慮太多,咱們主要是抓緊時間救人。”
“嗯。”朱建國應了一聲:“只要能把口子及時堵住,迅速排幹積水,還是很有希望的。”
“對!”
工人們吃了麵包泡麵,略事休息,在劉偉鴻一聲吆喝之下,又甩開膀子幹了起來。這一回兵分兩路,一部分人繼續扎架子,一部分人則扛起沙包,開始在河堤兩岸壘斜坡,為大型機械下河做準備。
朱建國沒有再回指揮部,帶著一起過來的七八個機關工作人員,袖子一捋,也上了“戰場”。
劉偉鴻在一旁勸道:“專員,你還是先回去休息一會吧。這個事要處理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朱建國儘管身體底子不錯,畢竟是五十歲的人了,卻不能和劉偉鴻這樣的身板相提並論。
朱建國搖搖頭,說道:“這個時候讓我去睡,我也睡不著。等堵住口子再說吧。”
本質上來說,朱建國也是一位對工作極度認真負責的幹部,只是思想有時候不夠開放,思路不大廣,這是時代和環境造成的。
劉偉鴻微微一笑,不再相勸。
五點鐘左右,東方的天空出現了魚肚白,遠遠的公路上,響起了挖掘機和大型剷車的轟鳴聲。一臺挖掘機和一臺剷車,正冒著濃濃的黑煙,向著河岸邊開過來。
起重機不是履帶式的,開不到河邊,朱建國調的是履帶式的大型挖掘機和剷車。
劉偉鴻馬上吩咐何礦長:“老何,你帶幾個人過去引導一下,一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