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譏諷劉書記拿公家的錢故作大方嗎?
也就是當時的社會,官員們的心態還不如後世那麼“平和”。再過幾年,張妙娥指定會要發票,而且不會是三百的發票,至少也得是原價三百七十八,也許要個五百六百的整數也不一定。
公家的錢不弄點,不是傻嗎?
張妙娥跟著劉偉鴻出門,腳步虛浮,似乎站立不穩,隨時都有可能摔倒。
李彥群連忙跟了上來,嘴裡低聲勸道:“張主任,要不,就在縣裡住一夜吧?林慶賓館的條件還是可以的…………”
這位還在很努力地爭取為二舅“創造條件”。
張妙娥便有點猶豫。
她心裡明鏡似的,想要辦好調動,恐怕就得有所表現。米克良那樣的人,可能還真的不會將幾百千把塊錢的好處看在眼裡。
劉偉鴻在吉普車前轉過身來,淡淡地望著這邊。
一見到劉偉鴻那看似平淡卻出奇深邃的眼神,張妙娥心裡就是一驚。
不行!
至尖今晚上肯定不行。
若是今晚留下了,不管有沒有出什麼事,從今以後,只怕再也在劉偉鴻面前抬不起頭來,連帶的熊光榮也要直不起腰桿了。
“謝謝··謝謝李總的關心,有車呢,沒事,很快就到家了。”
張妙娥說著,加快了步子,搖搖晃晃的來到吉普車前,開啟副駕駛室的門,坐了上去。一坐下便全身放鬆,腦袋緊緊往後靠,“癱軟”在座位上,呼呼地只喘粗氣。
劉偉鴻一言不發,啟動了車子,吉普車飛快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飯唐門口,米鳳嬌站在龍華身邊,狠狠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冷冷說道:“我警告你,龍華。絕對不能讓張妙娥來建委上班!”
龍華嘿嘿一笑,說道:“真要是二哥下了指示,我也沒辦法阻攔吧?”
“哼!這個不用你操心,我自有辦法。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米鳳嬌惡狠狠地說道,又向著夜色中吉普車消失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呸”了一聲,從嘴裡很小聲地迸出兩個字:“**!”
龍華只好搖搖頭,不吭聲了。
這就是女人的所謂“友誼”!
林慶縣城不大,不消幾分鐘,吉普車就出了縣城。那時節車子少,晚上更加沒有什麼車在路上跑。但走路況太糟,隔不多遠就是一個大坑,劉偉鴻也不敢把車速提得太快,小心翼翼地開著,仍然免不了顛簸劇烈。
顛簸了幾公里,張妙娥便將頭靠在窗戶上,喉嚨裡“噢噢”有聲,似乎是想要嘔吐。
剛才酒宴之上,七個人喝了兩瓶五糧液,張妙娥挨個敬酒,連司機都不例外,喝得著實不少。加之心情不爽,眼下就有點支撐不住了。
劉偉鴻找個平坦點的地方緩緩將車停住,說道:“嫂子,歇一會吧。”
張妙娥點點頭,急急推開車門走了出去,蹲在路邊,“噢噢”了好一陣,似乎卻沒有嘔吐出來。劉偉鴻點起了一支菸,靠在椅背上慢慢抽著,沒有下車。
在這荒郊野外,孤男寡女的呆在一起,很多事還是要注意一下的。除非張妙娥真的暈倒了,那又另當別論。不然,還是不要過去比較妥當。
約莫兩三分鐘之後,張妙娥才敲打著腦門,重新上了車子。
“嫂子,要緊不?”
劉偉鴻關心地問了一句。
張妙娥拍了拍高聳的胸部,深深吸了口氣,搖搖頭,說道:“沒事,走吧!”
劉偉鴻沒有急著啟動車子,沉默了一下,問道:“嫂子,問你個事。你真的很想調到縣城去嗎?”
張妙娥望了劉偉鴻一眼,輕輕嘆息一聲,說道:“是,我很想調到縣城去。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