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進、進城做什麼?”
奚月梅憤怒地問:“黃長運!你和劉司令明明知道六安即將淪陷,可你們卻把黨部書記彭少石丟在城裡。請問,你們是什麼居心?”
黃長運傻了:“誤會,誤會,我們各、各有分工啊。”
奚月梅連聲冷笑:“呵呵,一槍未發,就做好了棄城的打算。哼,我現在就能槍斃你!”
黃長運和司機都被鎮住。
“告訴劉銳襄,從現在起,這輛汽車歸我使用。”奚月梅重新走上車,“砰”地一聲關上車門。她命令司機說:“快,直接去縣黨部!”
吉普車向六安城飛駛而去。
奚月梅帶車走後,黃長運站在原地直髮愣。
劉銳襄走過來,看看遠去的吉普車,納悶地問黃長運:“這是怎麼回事?”
黃長運嘆道:“唉,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金!”
劉銳襄不耐煩地問:“我問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車子怎麼能進城?要是被*搶去怎麼辦?”
黃長運恨聲罵道:“他媽的,這個奚月梅是軍統的人!”
劉銳襄一驚:“啊!不會吧?”
黃長運苦笑著搖頭:“是的,我看過她的證件了。她居然是軍統派在六安的中校特派員!”
劉銳襄一聽,也覺得受到戲弄:“他媽的!跟老蔣幹,真沒意思!”
黃長運說:“是啊。”
劉銳襄不解地問:“她這時候急猴猴進城幹什麼?多危險啊!”
黃長運說:“是去接彭少石。”
劉銳襄長嘆:“啊!唉,奚月梅考慮得也對啊,我們應該把彭書記一起帶出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是我們失策啊!”
黃長運無奈地說:“這下好,咱們什麼事情她都知道。”
劉銳襄雖然惱恨上面這樣安排,但他打心裡佩服奚月梅:“一個小女人,胸有大局,敢這樣冒險進城,膽識過人啊!”
黃長運譏諷地說:“司令,她不是膽識過人,是色膽包天!”
劉銳襄疑惑地問:“色膽包天?你是說?”
黃長運索性把話挑明:“我早看出來了,她是看上彭少石啦!”
劉銳襄:“啊!”
縣黨部會議室的地坪上鋪滿了紅紅綠綠的標語:
什麼“軍民攜手,同仇敵愾”,“誓與古城共存亡”,“與*決戰到底”,“向前線將士致敬”等等等等,琳琅滿目。標語上的一筆行楷大字,深得書家真傳。
這都是彭少石的手筆。
彭少石並不知道劉銳襄打算不戰而棄城的底細,還在認真書寫標語。
吳剛站在他旁邊,由衷地讚道:“彭書記,你這筆毛筆字真好!”
彭少石未搭理吳剛的讚賞,說:“別羅嗦,快把已經涼乾的標語張貼出去。”
吳剛應聲“是”,趕忙收拾地下涼乾的標語。
疾駛而來的吉普車“嘎吱”一聲在縣黨部門口停下,奚月梅急忙跳下車。
吳剛懷抱標語,手提糨糊桶迎面走來。
奚月梅問他:“你看見彭書記了嗎?”
吳剛說:“他在會議室寫標語。”
奚月梅向會議室跑去。
會議室裡,彭少石依然在揮筆疾書。
奚月梅衝進來,奪下他手中的腕子筆,拉住他就往外走。
彭少石傻乎乎直叫:“哎,哎,怎麼回事?”
奚月梅不理睬他,拽著彭少石跑到縣黨部門口。
彭少石還在傻問:“哎,到底怎麼了?”
奚月梅開啟吉普車車後門,把彭少石推上車,自己也隨即上車。
她命令司機:“快,原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