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除了貧道之外,不知這裡可有外客到訪麼?”
那男子搖頭道:“自那些長輩被接引而去後,我二人已是此間最為年長,而我等自有識憶以來,就從未見過有外人到此,倒是早前曾有一位先輩說過要出外訪友,也不知他是如何出去的,只是自此之後,就再也未見過其影蹤了。”
或許是這二人也沒什麼心機,也或許是知曉他煉神大能的威能,對他幾乎是有問必答,也沒有什麼隱瞞。
張衍聽了,稍作思忖,這裡可以看做是一處寄生在布須天中的現世,照理說不到煉神之境,想要出去是根本不可能的,要說龍祖有此功行,他是相信的,可聽這二人言語,離去的當只是尋常一名先輩而已,那麼應該是有什麼辦法去到別地,譬如藉助什麼寶物,或者等那兩界交匯之時,去到布須天中。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渾天之間自有牽連,或許能夠藉此去到別處所在。
這時站在那男子身旁少女輕聲道:“我等識見淺陋,道祖若有什麼疑問,不妨去問世祖,他老人見或可回答。”
那男子也似想起了什麼,道:“對對,世祖當都是知曉。”
張衍望天中看有一眼,道:“兩位所言世祖,可是這天地之龍麼?”
少女道:“正是,世祖乃是祖聖之子,此方天地就是世祖化身。”
張衍微微點頭,他方才已是看出,這方天地本身就是一條大龍身軀所化,那高懸龍睛便是其眼目,只是尋常人怕是望不見,也無法與之對言。
他道:“多謝兩位告知。”
言畢,意識一轉,霎時來至一頭大龍面前,後者本在沉睡之中,此刻感得氣機近前,忽而驚醒過來,眨眼間,一縷雲氣變化出一個布衣長鬚的中年道人,稽首道:“請恕在下無禮,不知這位太上到此。”
張衍從其言語之中就可看出,這一位的確是有見識的,道:“此卻無礙,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中年道人連呼不敢,道:“太上面前,安敢僭稱同道?太上稱呼在下守壤便是。”
張衍笑道:“貧道聽聞尊駕出身不凡,想來能知許多事?”
守壤遲疑一下,小心翼翼道:“不知太上想問什麼?”
張衍微微一頓,道:“不知尊駕可曾聽過太冥祖師之名?”
守壤想了一想,搖頭道:“回稟太上,在下不曾聽聞這一名號。”
張衍目光微閃,他現在照見真由,此人所言雖然不是虛言,可實際情況並不是如此。
在說及祖師之名時,守壤某一段識憶竟是莫名不見,這說明其先前當是知道一些些事,至少也是聽聞過的,只是在他問及此事之後,卻又將此忘卻了。
這般看來,恐怕凡是涉及到他這等層次的問題,此人恐都無法回答,那麼再繼續下去,也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他點頭道:“原來尊駕也是不知,此番打擾了。”
守壤慌忙道:“不敢,太上言重,”他稍稍一個遲疑,“在下方才忽然想起,我父離去時曾有言,將來若有外客到此,問及在下不明之事,可請留下,等機緣一到,自有交代。”
張衍一思,這應該非是那位龍祖算到他會來此,而是知曉來此之人會問及何事,由此可以想及,這處渾天乃至其餘類似之地,肯定是牽扯到了什麼重要事機。
這裡與現世的門戶雖是貫通,可等他離去後,就會再度斷開牽連,所以等他下次再要到此,那不知要等到何時了,要是這意識留在這裡,或能得曉答案。
可他並不準備如此做。
虛寂之中尚還因為道念不同紛爭不停,更何況現在他並不知這位龍祖底細,今次他只是來此試著探詢,沒有必要與之牽連太深。
而且他先前已是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