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意識到,這是兩位掌門以一縷神意映照此間,其真身法體,仍在各自山門之中。他正是因為與玄武神意混在了一處,方才得以被接納進來,而以神意交言,便是說上千百句,外間也不過過去一瞬。
秦掌門目光投來,言道:“幸甚,渡真殿主安然無恙。”
嶽軒霄言道:“靈崖上人此次為了除你,可謂處心積慮,不惜暴露自家手段。我等本各有一門手段可以救你,但倉促出手,都難保不出變故,此番你能自己避過,那是最好。”
張衍個稽首,道:“幸得玄武護持,又有掌門賜符相助,不然也難避此劫。”
秦掌門頷首言道:“神獸出世,實乃一大變數,也難怪靈崖如此急迫。”
張衍又言道:“只是如今玄武被外光照住,卻要請教掌門真人,可有驅除之法?”
秦掌門稍作察看,頓知端由,言道:“此是玉霄掌門所持之寶,名喚‘定秀神光’,凡照拿之物,皆可定住,不過外人也同樣傷之不得,想是他知我二人俱有防備,難以落中,故而用在了這玄武身上。要除此光,需得一名凡蛻修士在旁作法施訣,不過靈崖此刻已動,當不會給我這等番機會。”
張衍問道:“不知需得多久?”
嶽軒霄言道:“若無人擾,一二時辰自會解去。”
張衍點點頭,但他心下卻明,這時間看似不長,但難保靈崖手中還有此物,於此不能有太多指望。
嶽軒霄這時又言:“方才靈崖兩具分身同出,雖皆被除去,但一息之後,又有兩具殺來,需看一看此為何法。”
他說完之後,一指點去,場中頓時豁開一道光亮,有好似一道明亮劍光閃過,帶動三人神意穿透一切遮掩陰霾,直落本真,霎時之間,便知此術來龍去脈。
靈崖上人所使之法名為“一星三曜”,可把法體一化為三,每一具皆有原來七八成實力,尤其厲害的是,此三身除非同時被斬,否則只要還有一具分身留存,便可把另兩具再度分化出來。
這門玄術要求極高,需得一名嫡脈族人弟子修行玉霄派四氣二法之一得《曜星問神法》,並攝取他人氣運來用。
這弟子若能一舉修至洞天,主持施術之人再將之斬了,就可收其一身功行,而後再次送去轉生,如此連轉三世之後,可最終一舉化出三道分身出來。
只是每一世那弟子性情都各不相同,先不說能否成就洞天,就是那大氣運之人也不太還好尋。
而在此之間,施術之人只能順其自然,不得以任何外力加以干涉,故而成就此法極是艱難。
嶽軒霄一思,言道:“不對,方才靈崖若是三身同出,再加上樑循義,不說張真人方才難逃一劫,就是我二人也要被他壓在下風,這裡定有緣由。”
張衍目光微閃,出聲言道:“靈崖上人,當是未能得盡全功。”
嶽軒霄訝道:“張真人何以斷定?”
張衍淡聲言道:“我凡身入道之前,曾與定陽周氏一女定下親事,後得人指點,知此女為靈崖門下,要借我氣運修道,這才上山拜入溟滄門下。”
嶽軒霄眼中神芒透出,認真打量他幾眼,隨即點了點頭,道:“難怪靈崖非殺你不可。”
他再轉了轉念,抬目言道:“如此靈崖那三身當是未成,此是一個疏漏,不知可否利用。”
秦掌門言道:“能與不能,可以一問。”
他一語言畢,面前便多出一道符詔。
此是玉陵真人所留,也是其一縷神意所化,內寄一門玄術,名喚“知與不由”。展動此術,可向其動問一事,只要答案不在那天地之外,又是玉陵真人不曾有意設阻之事,則必有所應。
秦掌門一指點開,立以神意動問,當下便知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