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凡蛻修士,落入此中不死,日後能回來現世,可能也是千載之後了,若運氣不好,便是永沉此間,不得超脫。
而兩家門下,孟至德、嬰春秋二人皆有飛昇之姿,若是此戰得勝,只要有一人得活,憑藉攝取上來的地氣,繼續修煉下去,仍有望破開境關,攜眾去往他界。
自然,這是最後一步,又充滿了許多變數,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也不準動用。
張衍神意歸來之後,雙目睜開,於心下一算,發現外間只是過去一瞬。
這時自天穹上方傳來隆隆大響,仰首一觀,卻見西方有一濁一清兩道氣光相互衝蕩。
而中天所在,亦有兩道靈機碰撞,南來那一道,內有無數星芒湧動,恰似一道璀璨銀河,席捲半天,而北空之上,卻被一道混混澐澐,無始無終的天河佔據,一時難見勝負。
正在觀望之時,忽然心有所感,往北方望去,就見天外有一道靈光落下,正朝著他所在之地而來,卻是秦掌門那溟滄派鎮派法寶送了過來,而那斷空鑿界之術,卻是絲毫阻礙不得。
方才與兩位掌門言語下來,他已是知曉,玄術雖可制壓洞天修士,但對凡蛻修士卻並無阻礙,如那“遷羽量勝”之術,實則動不得四位掌門分毫。不過若溟滄派這處弟子死絕,只掌門一人飛昇,那也無有任何意義了。
按照秦在掌門所述,他並未起法力去接,而是引動神意,稍稍一引,那一道靈光便就落入,直直落入了他身軀之中。
稍等片刻,眉心那清鴻劍丸忽然一跳,目光瞥去,見有三劍光飛至,卻是那嶽掌門所言那避劫劍光到了。
同樣起得神意,將之收入進來,有嶽軒霄所授法訣在,他只稍作查探,便知如何動用。
有了這些,只等天中戰局出得結果,就可殺奔摩赤玉崖。
這時他往九洲望去一眼,不禁一挑眉,卻是發現,此刻碎亂空界轉動來去,已與方才大為不同了。
他笑了笑,此刻身上所具備的手段,也不是之前可比了。
他最早還要看定亢正真人行止舉動,方能從中找出運轉之道,而現如今得了玄武神意相助,已無需再如此做了,只以一神罩去,自可將所有變化看在眼中,下來再稍加推算,就能尋出那正確路徑。
只可惜玄武無法動彈,不然哪裡需管這些,直接撞破界空,殺到靈崖面前就是了。
他以神意觀有數十呼吸之後,便掐指推算起其中變化來。
玉霄派這“星寰辰霄步”本乃是玉霄派中低輩弟子修習所用,對洞天修士而言實則並不繁複,關鍵是能否看透碎亂界空靈機運轉,只要瞭解了其中門道,哪怕換一個稍通陣法之人前來,也不難推算出那出入法門。
他也算精通陣理,不過一會兒,就已然知悉其中門道。
方才把心神收定,卻聞得轟隆一聲,目光望去,見天幕驟然間被撕開一道兩端落去東西,不知長有幾許的裂隙,那星河水光俱落其中,只一個恍惚之後,就又轟然合閉。
與此同時,耳畔聽得嶽軒霄傳音道:“張真人,秦道友已是拖了靈崖兩道化身入內,事不宜遲,你可動手了。”
張衍吸了口氣,把氣息調勻,便自立玄武背上立起身來,隨後一擺袖,足下一點,便起得劍遁之術,化一道虹光,往那碎亂空界之中衝去。
這等時候,玉霄修士在亢正真人帶領之下,正四處找尋溟滄一方修士下落,但後者早得兩家掌門傳聲,已是知曉對面能聚合起數人攻襲己方,故都是變得極為謹慎,稍覺不對,便就退走。
而亢正真人等人,卻也是陷入了麻煩。少清三位極劍修士已是找準了他們一行人,雖因玉霄一方人數佔優,但時不時被襲擾一番,腳步卻是被遲滯了下來。
少清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