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佩金環的明秀女子端坐其上。
此女面前懸浮著一道杏黃色的榜文,她美眸專注地看著上面,時時伸出白玉般的纖手來回撥動,便有一絲靈光閃過,一道道清氣化作的符籙飛到了銅柱之上,飄在那裡緩緩旋動。
寬肩修士笑著上去打了聲招呼,拱手道:“齊師叔,這位道兄乃是前來拜望龔長老的。”
頓了頓,他見女子仍是一副入神狀態,似是未曾聽見,忙又說了一句,道:“齊師叔,這位師兄來尋龔長老的,他隨身帶著龔長老的牌符,當不是外人。”
這女子這時才輕輕“嗯”了一聲,抬起螓首看了張衍一眼,美目略略閃過一絲驚訝之色,對著他微笑道:“龔長老今日去了百香川,要午後方回,這位師兄怕是要在此多等些時候了。”
張衍一擺袖,笑道:“無妨。”
女子起手一搓,掌中起了一道靈光,再纖指一點,就有一道飛書發了出去,這飛書之上有一對靈巧羽翼,忽忽地閃動,看著精秀可愛,倏爾飛去不見。
張衍知曉這對翅膀不過是用法力幻化而出,本身並無有什麼作用,只是門中女修卻格外偏愛這些裝點,是以大多在身側所用之物上格外花費了一些小心思。
這女子看來也是手中著忙,也顧不得來招呼張衍,對他投去一個歉然眼神,便依舊把心神投注在手中那道飛榜之上,待這百十根銅柱之上佔滿了符籙之後,有數個婢女上來,上前取了符籙便走。
期間有一名婢女看了一眼符籙之後,猶豫了一下,湊到女子身邊疑問道:“齊師叔,這姚師兄立下了六大功,能算一大上功了,為何卻削去他一功?若是他不服,我該如何與他說起。”
這女子淡淡笑了笑,道:“你去告訴姚衡,他那枚妖丹乃是從仙市之中購得,休以為能瞞過我去,此次不過稍作薄懲,若是他敢胡攪蠻纏,莫以為我不敢把他功德削平。”
那婢女不敢再多說什麼,忙垂首退下。
張衍這時才知,原來此女竟是這功德院中批功之人,這倒是大不簡單了。
看著張衍目光望來,或許也是手中之事了結,這女子對他輕輕一笑,道:“這功德院中皆是長老前輩,總不好叫他們日日忙碌,是以捉了小女子過來當差,真是苦不堪言。”
張衍一笑,哪裡會把這話當真,此女分明是深得功德院中長老信任,是以再能來得此處批功,而且看她剛才那副模樣,也是樂在其中,手握手握功德大權,門中弟子怕是多數都要來巴結於她。
這女子又道:“小女齊夢嬌,還未請教師兄高姓大名?”
張衍道:“在下張衍。”
齊夢嬌美目微微瞪大,訝道:“咦?原來你就是雁依的師傅?”
張衍眉毛微挑,微訝道:“這位師姐也認識小徒麼?”
齊夢嬌正要開口,卻聽有一陣外面大笑之聲傳了進來,龔長老快步入堂中,見了張衍,面泛喜色,上來就拉住他道:“張師弟,你可是來了,來來來,隨我喝酒去,哈哈……”
張衍笑著對著那齊夢嬌一拱手,便灑然告辭離去。
齊夢嬌也是起身萬福,目送張衍離去,直到他背影消失,還是出神地站在那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兩人駕風而出,張衍見龔長老一路興致極高,笑著言道:“龔長老莫非有什麼喜事不成?”
龔長老大笑道:“張師弟你這是明知故問啊,若不是你來,計老瘋子的那幾塊丹玉豈能落入老道我的手中?”
他又笑幾聲,摸著鬍鬚道:“此次你來尋老道我,是否是要去那小寒界中一行?”
張衍點頭道:“正是。”
龔長老也是點頭,他將笑容稍稍斂起,道:“小寒界每日子時方才開啟洞府,我這裡尚不少美酒,不妨先飲上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