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喝剩下的這半罈好酒帶上,送給那袁老兒。”
張衍看了看那早已啟封的酒罈,不禁訝然道:“半壇?”
龔長老似乎就等著他這麼問,得意道:“東西多了就不稀罕了,老道我就是要吊著他的胃口,讓他心裡憋著難受,否則他還不翻了天去?你聽我的沒錯,你記著,就說是你私藏下來與他的,保管你有好處。”
張衍點了點頭,袖子一揮,將那半壇酒收入囊中,隨後與龔長老辭別出來,縱雲而起,往小寒界所在之處尋覓而去。
這小寒界乃是一方小界洞天,洞府在龍淵大澤正北別離峰上,此峰之上終年蕭瑟孤寒,群鳥絕蹤,如今在夜色之下更是悽靜寂冷。
張衍用去了半個時辰,方才到了此處,見有一塊高有五丈的碩大石碑矗立在峰頂之上,他便在此落腳,見碑面痕跡斑駁,四周雜草叢生,其上字跡早已辨認不清,只是在下角處倒有一行潦草手書還算清晰,上面寫著“勸君早回頭,莫來此界遊,寒風颳骨刀,九命也要休”。
張衍淡淡一笑,眼往前方看去,見高崖之上有一座宮觀,其中有一盞孤燈飄搖,似乎隨時可能熄滅,他便大聲言道:“袁長老可在?在下張衍求見!”
第二十六章 小寒界
那宮觀之中傳來一陣有氣無力地聲音道:“又是哪個遭瘟沒福的到這裡受罪來了?”
只是這句話剛剛說完,宮觀之中忽然嘩啦啦一聲響動,隨後大門一開,從裡飛出來一名披頭散髮,渾身邋遢的老道人,幾乎是眨眼之間就到了張衍面前。
張衍心頭微微一凜,這位袁長老果然同樣也是一位元嬰真人。
袁長老鼻子抽了幾抽,隨後瞪著張衍,沒好氣地言道:“你與那龔老匹夫到底喝了多少酒?”
張衍笑道:“卻是不多,不過龔長老還命在下送來半壇……”
這話一說,袁長老眼前發亮,急得抓耳撓腮,圍著張衍轉圈子,不停搓手道:“酒呢,酒呢,快拿出來啊!”
張衍把袖子一抖,就有半罈美酒飄了出來,袁長老迫不及待伸手一抓,就將其拿了過來,他臉上一片貪婪之色,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再一仰脖,嘟咕嘟喝下了幾大口,只見他頭頂上冒出一縷縷寒氣,上升而起,頂上一株松枝頃刻間便染上了一層僵霜。
張衍看了幾眼,就知那是袁長老藉著酒勁從體內驅逐出去的寒氣。
過了半晌,袁長老才似極為舒坦一般出了一口長氣,他抹了抹嘴,嘿嘿笑道:“方才飛書來此,老道我就等著龔老兒這還陽酒救命呢,沒想到卻是託了你的福氣啊。”
張衍拱了拱手,道:“袁長老,在下此來只為入小寒界中一觀前人心得體悟,不知可否通融?”
袁長老適才喝了還陽酒下去,吃人嘴短,自然不好把人拒之在外,擺袖笑道:“你且隨我來。”
隨著他這句話,平地起了一陣大風,張衍也不抗拒,任由此風裹著自己往裡行去,不過幾息時間,就到了一座高有一丈的黑沉石門之前,門兩面趴著兩隻僵木不動的玄龜,各以鎖鏈纏繞,對兩人來此也不聞不問,無有絲毫動靜。
洞門之上掛了一隻昏暗明珠,也不知在此置了多少年,色澤晦暗,放出幽幽微光,在旁側還有一條小徑,袁長老衝著張衍招了招手,道了聲:“來。”便當先往那裡行去。
不過五十餘步,就到了一處不過三四丈寬大的洞窟之中,此處點著長明燈,燈燭如豆,當中擺著一隻大石桌,成捆的玉簡擺在石壁開鑿出來的龕上,因有為陣法的緣故,倒也沒有蛛網灰塵,仍是晶瑩透亮。
袁長老沉聲道:“張師弟,入此界之前,老道我需告知你一聲,這小寒界廣大深遠,周有數萬裡之遙,其中不知多少洞窟深澗,寒潭幽水,你要查那前人心得體悟,若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