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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西山蹲下去摸了摸地板,上面繪製著象徵黑暗的圖形。他不知道這是哪兒,四處走動打量。

牆壁上沒有任何雕飾,掛著空白的畫,柱子很多,並且凌亂,幕西山繞得有點暈,才發現一個池子,黑色的水底躺著無數石子。

他拾起一塊,抹掉水,居然發現石心處有紋路。對著光一照,居然能在黑乎乎的地上投射出畫面。幕西山捂住石子,天花板的光依然無法照到地板,他露出石子,光線穿透石子再次在地板上留下影像。幕西山把疑惑藏在心底,看著石子的影像,驚訝地發現,居然是他的——

幕西山又從池子裡掏出更多石子,竟然都是前世薩西的生活片段,有聲有像,像是從旁錄製的,卻比魔法錄製更為細微,細微到他額角流汗,輕抿唇瓣,甚至睫毛抖動的樣子都單獨成畫面。其中有一個是他在午後小憩,夏日的光穿過樹葉縫隙落在身上,一隻手出現在畫面中,為他抹汗,然後眷戀地撫過他的頭髮。

從那隻手的角度,應該就是拍攝者,幕西山注意到那手上眼熟的戒指,猜測是西蒙?

可很快,他就否定了猜測。

又一塊石頭中,畫面是一個人穿越走廊,在寂靜中響起的腳步聲充滿節奏,幕西山看不到這個走動的人,只能看到眼前的走廊,路線非常熟悉,直到鏡頭一拐,推開一扇門,幕西山發現這是他的房間。

拍攝者進去後,先是坐在了他的床邊,開始自言自語,聲音和西蒙一樣,語氣卻完全相反,“小寶貝兒,你睡得可真甜……但我卻睡不著覺。”這個黏膩的語氣讓幕西山想到席善,他皺眉繼續看著,那人還在說,“那個傢伙可真蠢,他未婚妻的香水味簡直能讓我暈過去,他還在虛與委蛇。我想走開,但誰讓那個偽君子主導著這個身體,讓我毫無辦法。”

拍攝者用俯視的角度,伸手開始梳理他散落在枕邊的髮絲,繼續說著奇怪的話,“那個懦夫,只會把心思遮掩在陰暗的角落,他喜歡裝好人,我可不會——”話者語氣一頓,手指從薩西的頭髮滑倒肩膀又掠過鎖骨,嘟囔著:

“如果那傢伙一直自欺欺人,我作為這個身體的附庸,也毫無辦法……可我真不甘心啊,我是這麼喜愛你,那傢伙卻不給我擁有你的機會。”

話者把手放在幕西山的衣領處,“如果有了既定的事實,他就不會再逃避了吧?”

後面的事情幕西山不用看也知道了,他還記得那時西蒙慌張的表情,說著可笑的理由開脫。幕西山放下石子,明白了這個殿宇的不尋常,把池子裡所有或大或小的石子全部撿起,直到看到西蒙與鏡中人的對話,才明白席善從一開始就存在西蒙體內,就像光與影,承載著西蒙所有不能表露的內容。

這個事實顛覆了幕西山以往對西蒙的認知,讓他沉默許久。

池子裡還有一顆無比巨大的石子,幕西山沒法搬動,但他又急切地想要知道石子裡的畫面,一遍遍潛入水中,把其他石塊石子堆在一側,形成一個斜坡,直到精疲力盡時,巨石才有一半滾出水面。竟然是在祭臺的畫面,影象中能看到虛懸空中的腳,腳下就是被綁住的他。

幕西山目光一頓,沒有去看自己的受刑的過程,反而看向畫面的右上角,是一面巨大的鏡子,用來折射陽光,這時卻映出了拍攝者的樣子,那人手中沒有任何攝錄工具,這時——

“你對我的記憶很感興趣?”一個聲音從柱子的方向傳來,來自席善。

記憶?席善的?

幕西山盯著正在播放的畫面,再次驚愕地發現,在鏡子裡那人轉身的瞬間,發現這竟然是個連體的靈魂,一個被金光包裹,一個被黑氣包裹,兩人脊背相連,長著同樣的臉,西蒙的臉。

席善穿過層層遮擋的柱子,繞了許久,卻仍回到原地。

“真是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