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媽媽被老夫人呵斥了,神色黯然的離開了膳房。 老侯爺在莊子上吃過采薇做的幾個菜,豆腐丸子沒少吃進嘴裡,是聽說過采薇姑娘的,卻不知道她只有八九歲。對采薇印象極好,內心深感這個妾提的好,捋一捋鬍鬚,讚道:“采薇姑娘很是不錯,在莊子上經常下廚,廚藝很是了得。” 顧景之不解的看著祖父,吃驚的說:“祖父,您知道采薇的,她只是個小丫頭,怎麼能提妾?…”還待多言,老侯爺不悅道:“你祖母已經發話提了一等,你還想怎麼樣?大過年的就不能順著些,讓大家和和美美過個好年!”顧景之一想也是,祖母高興比什麼都重要,嘆了口氣,祖母大限將至,上一世是在端午節那天去世的,時日不多了,還是順著她吧!便不再多言。 老兒子即將襲爵,兩大孫子將有佳人陪伴,都得償所願,老夫人老懷安慰,不免多喝了幾杯。 陸媽媽在合歡宴上被呵斥了,沒有離開一直等在膳房外面,大丫鬟冬青一直被她壓著,得了機會,怎會不讓她靠前伺候,推開陸媽媽的手,“媽媽年紀大了,避不得有些糊塗,剛剛您也聽見老夫人發了話,不讓媽媽伺候,冬青怎能違背主子。”徑直扶著老夫人從陸媽媽身邊走過。 冬青伺候老夫人洗漱安眠,也不見她提陸媽媽,知道老夫人這是想曬曬她,幾十年的主僕,情深似姐妹,一兩句話不中聽,過上幾日就忘記了。 可是見面才會有那三分的情,再好的情分要是總不見面,應該慢慢會淡了吧!冬青獰笑了一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陸媽媽您可別怪我心狠! 人吃五穀雜糧難免有個頭疼腦熱的,陸媽媽沒尋到機會稟告老夫人兩個採都只八九歲,當不得妾室,自己就感染了風寒,一日比一日重,待老夫人氣消了,想讓桂菊進房伺候時,已經臥床奄奄一息了。 老夫人急了,要去探望陸媽媽,冬青忙攔住了,“老夫人,奴婢知道您念著陸媽媽,可媽媽病的不輕,您去看她,過了病氣,媽媽必不安心,再者說,大過年的閤府上下多少事情都指著您支應哪!” 正巧宋婉如掀了簾子進來,聽到冬青的話,贊同道:“冬青說的很對,母親您便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您兒孫考慮,景超和景之就要納妾,淮南襲爵,景之封世子,樣樣不得您來操持。” 老夫人一想也是這麼個理,但還是憂心桂菊的病,慼慼然對宋婉如道:“老四媳婦,到太醫院請劉太醫來,一定要給桂菊好好瞧病,不論用什麼好藥,到庫房裡挑好的撿。” 宋婉如很會做面子活,微笑道:“看您說的,陸媽媽伺候您多年,與顧家有大功勞,哪用您吩咐呢,兒媳早就派去太醫院請劉太醫了,可不巧,劉太醫回湖洲老家省親去了。 老夫人急道:“劉太醫不在,還有李太醫王太醫。”突然想起來顧景之落冰窟窿時請的是張太醫,忙說道:“去請張太醫來,就是上次給之哥瞧病的那位。” 一個老奴才秧子而已,還想請太醫院院判,宋婉如腹誹,卻不敢明著說,只能無奈道:“母親莫急,兒媳一會兒著人去請。” 老夫人這才安心,料到宋婉如來宣正院必定是有事,便問道:“老四媳婦,你來可是有什麼事?” 宋婉如微微一笑,“母親說的是,合歡宴上母親吩咐兒媳操辦景超和景之納妾之事,今個是初六了。” 老夫人不禁笑了,“瞧我這記性,這可是咱們府裡頂頂要緊的事,冬青,你去我私庫裡拿五匹綢緞,挑鮮亮的,不拘桃紅,杏紅,只別是正紅就行。兩個妾一人兩匹, 每人賞一百兩銀子,兩個金鐲子,兩套銀首飾,通房減半。” 忠勇侯府納妾自有舊曆可循,宋婉如作為嫡母又賞了些,不能越過老夫人,也有八十兩銀子,一匹綢緞一匹細布,一支金釵,一套銀頭面。 東西流水般送到聽雪軒時,采薇驚掉了下巴,忠勇侯府莫非都是變態,要說納了木香很是正常,窕窕淑女二八佳人有誰不愛。 可是採蓮和自己都是幼女呀!這小身板子,他老顧家兩位爺就能下得去手! 拉著採蓮去找顧景之,進屋子裡也不行禮,直接問道:“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