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屯的鄉親鄰里惦記上了老顧家的種子,可空間是采薇的,種子也是她的,顧景之也做不了主啊! 他為難得看向采薇,惹得北山屯人竊竊私語,“伯爺這麼大官也怕老婆,還不如俺們老百姓,種子多大點事事,還得看小媳婦的臉色!” 眾目睽睽之下小媳婦兒采薇也得給顧景之面子的,微微一笑,對眾人道:“嬸子大叔們,要種子不是不可以,容我和伯爺商量一個章程來!” 這件事暫時擱置,第二件事很是棘手,這次戰役俘虜了接近一千的北胡人,是殺是留讓人很撓頭。 李大頭扯著嗓子喊道:“要我說,都殺了算了,留著這些畜生,白浪費咱們的糧食!” “殺咯!一個不留!”其他人也贊同。 顧景之知道他們都對北胡人恨之入骨,安撫道:“各位聽我說,這些北胡士兵並不一定都是北胡人。你想想,咱們每年被擄去的兒童,能都被殺了嗎?這麼多年有很多已經長大了,會不會被攆上戰場?” 北山屯人都沉默了,想了一會兒,有人問道:“伯爺,你是說,這裡面有咱們的孩子?” 顧景之肯定地點點頭,“可能性非常大!”不是非常大,而是百分之一百有。 接下來將全體戰俘聚在一起,顧景之用胡語問道:“你們之中,有不是北胡人,而是被擄去的,站到右面來!” 呼啦一下出來一多半,顧景之又說:“能講幾句家鄉話的向前走一步。” 只有一百多人還記得幾句話。 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子走出來,“伯爺,我叫郭鐵柱,是汝南城柳樹屯人。” 他的口音生硬,很明顯長時間不說家鄉話了。 “你什麼時候被擄走的?”顧景之問! “十年前吧!”郭鐵柱的眼眶紅了,“被擄走後,我怕忘記家鄉話,放羊的時候,自個兒偷偷對自個兒說話。” 顧景之又詳細問了他的父母家人,及周邊的村莊有哪些,讓李厚頤一一記下來。 顧景之判斷郭鐵柱說的是實情,“你在北胡成家了嗎?”如果成家了,有北胡妻子的牽絆,不一定能完全放心為己所用。 “沒有!”郭鐵柱斬釘截鐵地否定了。 “好,你說說這些人中,哪些像你一樣是咱們的族人。”顧景之這一招事半功倍,省時還省力。 郭鐵柱說出了一百多個,其中有幾個已經成了親的,他都一一指了出來。 顧景之和李厚頤記錄下來,成了親的便與北胡人一起關回去,腳鐐不摘,命人嚴加看守。 剩下的俘虜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所措,還是郭鐵柱求生欲強些,“撲通”跪在地上,“伯爺,北胡人殺了我們的父母家人,把我們被擄到北胡,讓我們從小替他們放羊擠奶,乾的是奴隸的活,逃跑的都被當場殺死餵狗了,我們不得已啊!上戰場打仗也是,不往前衝,北胡人直接就殺了我們。” “嗚嗚,是啊!伯爺,求求你饒了我們吧!我們也恨北胡人,我們也想回家,不想自己人打仗啊!” 顧景之等他們表明態度後,張嘴說道:“好,既然你們真心誠意想要回歸,我也願意接收你們。希望你們記住北胡人的仇恨,不要背叛自己的國家,不能忘記國仇家恨!” 話雖然如此,有些人還是不能輕信,畢竟離開故國太久,有一些雜碎會忘記了國仇家恨,而維護敵方的利益。 之後的事情都交由李厚頤全權負責,顧景之累了一天,回到顧家大院。 采薇已經寫好了種子發放和使用的章程,等著他來拍板呢! 采薇幫他換了家常的衣服,伺候他吃了飯 ,洗漱完畢,扶他到炕上斜靠在枕頭上,一番操作讓顧景之想起了以前在京城時的美好時光。 “二爺,你累了,聽我讀讀就行。”采薇心疼他,開始大聲地讀起來。 采薇空間裡的種子品種好,產量極高,目前苞米二十四五萬斤,小麥不到二十萬斤,水稻能有四十多萬斤。 “你的意思是咱們大力推廣種水稻?”顧景之插話道。 采薇笑道:“也不是,相對來說,玉米的產量最高,咱們頭幾年可以多種些,慢慢推廣到整個北地,讓人們首先有糧食吃,別捱餓。” 顧景之閉著眼睛點頭同意,“確實應當如此!能讓老百姓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