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只是在下想約公子一敘,貿然邀約,還請見諒。”
這是一個溫和的男子之聲,語調平穩,卻有安定人心的力量。風子嶽雙眉一軒,這莫名其妙有人約請,又是在這種詭異之地,他自然不會輕易相信。
“閣下何人?要見在下,不知為了何事?”
他的身子雖然還在往下落去,但是劍光蹁躚,卻讓這個下落之勢變得極為緩和,對方似乎也沒有強拉之意,只是緩緩牽引。
“公子劍術卓絕,難道還害怕我這一個被困千年之人麼?在下道號明鶴,在這冰封千里之下,已經困了千餘年了。只是見到公子手中這斷劍,不由心動,這才相邀。”
“哦?”
風子嶽怔了一怔,目光落在手中的斷劍之上。
“你是上清觀的人?”
這人自稱道號明鶴,那是一個道人,又會在意自己手中斷折的玄元渾天古劍,最大的可能,正是上清觀之人!
風子嶽心中一動,想起了困在黑沼暗獄一招之中的大日神光,還有困在鎮龍地脈一招中的醉翁堂弟子,但這上清觀中人,竟然也是被困在這樣的招式之中,實在是讓人感到有些奇怪。
在當日天外世界當中,風子嶽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想不到這冰封千里一招,原來不是對著羅剎古國,而也是對著這個被封在下面的明鶴道人!
羅剎古國,百萬子民,實在是死得冤枉。
“我正是上清觀弟子明鶴,公子果然聰慧,此時說話不便,見面再談如何?”
明鶴道人頓了一頓,苦笑道:“耽誤不了公子多長時間……公子受傷未愈,前方高手良多,休整一陣,重振旗鼓,方為最佳……”
他的聲音漸漸低弱下去,顯然隔空說話,對他而言,也是極為艱難。
風子嶽皺了皺眉,此事蹊蹺,他在天外世界就一直感到奇怪,如果這明鶴道人,也是上清觀下一代的繼承人選的話,那串聯這三件事情,只怕又是一個針對四大宗門的陰謀。
他現在急著去尋覓小蝶,無心閒事,只是受傷之餘,也需要一點時間來調息恢復,那這冰封千里之底,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明鶴道人之言,也有幾分道理。
風子嶽心中既定,也就不再反抗這牽扯之力,只是警惕自守,並無稍減,另一方面,也是主動運起太玄感應篇,用以調理體內的小天地。
只覺得身子穿過堅硬冰層,不知有多長的距離,終於在冰層的最深處,緩緩停了下來。
一燈如豆。
這是一間小小的陋室,不,幾乎就是在凍土層中,掘出來的一個小小空間,約莫丈許方圓,甚是逼仄。
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一榻一幾,還有兩張小小的凳子,茶几之上,擺著一個陶碗,盛著清水。
一個素白色道服的道人,盤腿坐在木榻之上,目光卻是一霎不霎地看著風子嶽手中的斷劍。
他的目光溫和,面如冠玉,卻是看不出多少年紀,雖經滄桑,依然有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相貌。
“明鶴道人?”
風子嶽微微點了點頭,那道人輕輕一笑,“正是貧道,還未請教公子高姓大名,不知與我上清觀亂師祖,是什麼關係?”
玄元渾天古劍,早在一千八百年前,亂道人與另外三位宗師,與當時的天下第一人傲飛塵決戰之時失落,距離明鶴道人被封的千年之前,也已經過了足足有八百年,雖然明鶴道人修行已久,但也未曾見過這古劍的真面目。
只是玄元渾天古劍之上,傳出來的氣息,身為上清觀的佼佼弟子,豈能不熟悉?
“在下姓風,名子嶽,這玄天渾元古劍,乃是亂道人臨終之前,相贈與我,可惜他已經在神威海中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