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醋。”婉兒姐姐瞪眼宣示。
戈寧垂眸思索,輕聲安慰。“或許她不希望她的婉兒姐姐被人搶走。”
“不,她不是吃霍西雍的醋,而是吃我的醋!”她鼻音濃重、斬釘截鐵。“她不希望她的霍西雍被人搶走。”
戈寧神色自若。“這是你個人的揣測還是……”
“霍西雍跟我說的。”
“啊。”
“是真的。”別好像不當回事。“他剛剛才跟我坦誠,他也很困擾,因為赫柔明明講好要跟他分手,卻突然介入我們之間,好像她仍是霍西雍的女友。”
“他們之間不一定是私情,可能是基於公事。”
“是赫柔在假公濟私!霍西雍跟我訴苦說,他就是因為受夠了她公私混淆的小把戲,所以決定分手。赫柔老是以公事為名,刻意跟他搞曖昧,彷彿她跟他假戲真做起來了,卻突然抽身,不見人影,過一陣子又故意放誘餌釣他上鉤,似乎想複合。霍西雍快被她的反覆無常搞瘋了,乾脆快刀斬亂麻。”
“那不是很好嗎?”而他目前的狀況,形同正在重蹈覆轍。
“不好,因為她看見霍西雍跟我在一起,又企圖回頭吃窩邊草!”搶姐姐的男朋友。
“嗯。”
“霍西雍和我商量說,要跟赫柔談開,不要再從中干擾我們兩個。霍西雍是當著我的面打電話約赫柔,出來講明。”
“看得出來,他很有誠意。”
“對,可是赫柔呢?她的誠意在哪裡?人家是要去跟她劃清界線,不想再牽扯不清,她卻硬是穿著一身火辣清涼,只差沒幹脆在他面前脫光。她這還會是什麼意思?”
“我等了又等,霍西雍明明說談個十分鐘就夠了。結果呢?兩三個小時過去了,他還和她耗在酒吧裡難分難捨。”她何苦再繼續等下去,自取其辱?
這個男人的心底,永遠都會掛著另一個女人的身影。
戈寧只是淡淡地聆聽,靜候她恢復情緒,好一陣子之後,送她上車離去,自己回座沉澱思慮。
他知道,霍西雍在玩把戲。問題是,這把戲只有他一人在玩嗎?還是另一個人同時也在玩?她騙過他,狠狠的栽倒他一記,沒有什麼能證明她不會再騙他。她的謊言裡有真實的成分,但絕大部分,仍是謊言。她的坦誠,是否也是假裝坦誠?
最令他受不了的,是自己竟被這種低層次的把戲,搞得團團轉,方寸大亂。
難道沒有別的方式處理這事?沒有別的人手可以負責這事?
有,那他為什麼還攬著做?為什麼不交給下面的人去辦?他沒別的事好忙?
他豁然起身,大步邁向飯店的奢豪酒吧,決定一刀兩斷。
輕盈時尚的爵士節奏,瀰漫整個慵懶世界,紙醉金迷,歡聲隱隱。帥氣酒保漂亮耍弄高超的調酒功力,背後酒櫃壯麗璀璨,如畫如幻,散放晶透眩目的光華,魄力四射。酒保的一舉一動,宛若剪影,在這大片耀眼燦爛之前,取悅嬌客。
他一眼就認出她的背影,毫無遮掩的整片背影,就坐在吧檯前。高腳椅下是一雙交迭的玉腿,連身短裙幾乎只勉強掩住臀部。盤高的髮髻,裸露的頸項,只有頸後繫著一條銀亮的絲帶,險險吊住僅能覆蓋身前的閃緞禮服。
遠遠望去,猶如一名裸女,妖嬈獨坐。多少男子在她身後各處,痴醉仰望,灼烈,乾渴,煎熬。
非常地美,連他都為之心馳神蕩。
一隻怡然撫上這片雪背的巨掌,震懾回他的意識。巨掌的主人傾身,埋首在嬌嫩的香肩裡,以鼻尖摩挲著,喃喃著,降服地深深嘆息著,彷彿懇求著。
美人回首,寵溺地賞他一個吻——
那曾經吻著他的紅唇。
第7章(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