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袖子被人拽了拽,緊接著眼睛便被一隻柔柔的小手給矇住了,長安道:“哥哥,你不要一直看著她們。”
克穆爾疑惑道:“為甚麼?”
“姐姐會生氣的。”
“哈?”
長安手放下來,墨綠色的眼睛直直勾著他:“我說了,姐姐會生氣,我也會。”
明明是個小孩子,可克穆爾這個年輕漢子被這樣的眼神盯著,沙漠裡太陽毒辣,他卻覺渾身都浸了個透涼,金翼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從她袖子裡猛地鑽出來,上半蛇身高高的立著,血紅的信子“嘶嘶”吐露。
“長安!”莫青璃冷冷道了聲。
這孩子不知怎麼回事,她奶奶死後,性情變了許多,平日在她二人面前跟個乖寶寶似的,在外人面前就不給人家好臉,再加上可能與蛇呆久了,渾身都染上了戾氣,就和她那雙眼睛一樣,亦正亦邪,全然不似第一次見面的純良無害。
好在本性不壞,她二人看著,應不致走上彎路。
“莫姐姐。”長安甜甜道了聲,隨即乖乖坐好,金翼也安安分分的盤迴了胳膊上。
莫青璃道:“克穆爾兄弟,孩子不懂事,請見諒,不過你這麼看著我們,的確是……有些於理不合。”
她眸子輕飄飄的掃過克穆爾一眼,卻帶來一股斂而不發的冷意。
鍾離珞看著這一大一小,兩雙冷冷的眼睛,不禁對這憨直的漢子心生同情,於是開口道:“閒話少說,還是趕路罷,迷宮山大約還有半日路程。”
莫青璃眼神收回去,克穆爾如釋重負般抬袖擦了額上的冷汗,感激的看了一眼鍾離珞,又想起甚麼似的大驚失色道:“客人要去迷宮山?”
“是,迷宮山怎麼了?”
“迷宮山地域龐大,地形複雜,一不小心就會迷失在茫茫黃沙中,俺聽俺爹說進去的人都化為了白骨,從沒有人出來過,客人要去那裡做甚麼?”
“自然,是去找我們的夫君了。汐兒你說是不是?”鍾離珞環著莫青璃腰的手指用了些力,話裡隱約有調笑之意,莫青璃自認是二十四孝好媳婦,當然得陪她演戲,於是認真點頭道:“對,我那個壞心腸的‘夫君’家住在那裡。”
克穆爾也是個直腸子,聽得她這麼說,當即把方才的疑慮拋到了腦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那是俺想多了。”
話音剛落,遠遠的地方似乎傳來馬蹄之聲,黃沙滾滾,視線一片模糊,大鈴鐺響聲震天。
剛剛盤進去的金翼蹭的又鑽了出來。
“不好,是響馬!”克穆爾和鍾離珞異口同聲道。
莫青璃雖然沒來過大漠,但也知道響馬,簡單來說就是沙漠裡的土匪,可是她們又不是那種一看就特別有油水的大商隊,響馬來劫她們做甚麼?
這種關頭,莫青璃心裡竟劃過一個好笑的念頭:不會是劫色吧?
大漠的響馬極為兇悍,通常商隊過境都是聯合起來,再請大批的護衛妥善保衛,甚至是官兵,可響馬不管這個,該劫還是劫,劫完了回去喝酒吃肉。人家都是剽悍駿馬,莫青璃幾人騎的是駱駝,跑自然是跑不過了,只得按兵不動。
響馬賊來得倒是快,片刻後便從十幾裡外奔到了四人面前,大約上百人,為首的是一個滿臉大鬍子的粗獷漢子,幾乎都要看不清面目,只瞧得見一雙銳利鷹目,手裡拿著把丈長大刀。
“大當家的,我沒說錯吧,您瞧瞧這兩小姐,可不比咱見過的所有姑娘都好看。”一旁一個生得尖嘴猴腮的瘦潑猴在漢子耳旁道。
“哈哈,老子正好缺個媳婦,聽手下的弟兄們說今日出城的有兩個漂亮得像天仙一般的小娘子,算是沒白來這一趟。”
那漢子朗聲大笑後,又放輕了聲音,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