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
我抬頭望了望偶爾從空中掠過的魔族,想起電視和網路裡那鋪天蓋地的“美好”,心裡漫上無限的悲哀。流劍大概就是要用這樣的方式,慢慢磨去大家的鬥志,然後成為凡界的真正主宰。
蘇戈將我牽上天車,待我坐穩後對前面駕車的一隻小魔道:“走吧。”
那小魔恭敬的回了一聲是,然後抖開長鞭,駕著那隻頭部白色,尾巴卻是紅色,身上反而又長著老虎的斑紋的馬向空中飛去。
見我對這隻神奇的馬感興趣,蘇戈在一旁輕聲道:“這叫鹿蜀,是一種神獸,對了,它的叫聲也很好聽,像在唱歌一樣。”言罷,那隻鹿蜀便立馬昂起頭來然後發出如天籟般悅耳的聲音,宛轉悠揚,似在哼唱著美妙的樂曲。
我看的出了神,直到蘇戈為我攏了攏要滑掉的披肩才連忙回頭看他:“嗯,確實很神奇。”
蘇戈笑笑:“你如果願意,我們可以去住城堡,那些珍奇異獸,都隨便你養。”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來算是回應,然後低頭看了眼那聚集在一個人工湖旁邊跳廣場舞的魔族的男女老少們。
呵,還真是把凡界生活過的多姿多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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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劍的舞會可謂是極盡奢靡。凡人能置辦的東西舞會上一個也不少,凡界不能置辦的東西這裡更是數不勝數。比如大大小小靠魔力浮在半空中忽明忽暗的蓮花燈,比如代替保安鎮守在舞會各個角落的神獸,又比如安靜坐在角落裡唱歌的鮫人。
這一切神奇如幻境般的存在讓有幸被邀請參加舞會的凡人們大開眼界。
蘇戈挽著我的手,帶著疏離客氣的笑穿過一應給他打招呼的魔族們然後帶著我進了一間套房。
莫茜背對著我們站在陽臺上,當察覺到我們進門後她連忙轉過頭來,臉上的表情由擔憂一瞬間轉為驚喜,她二話沒說,衝過來緊緊的抱住我。
我身子一僵,這熟悉而陌生的擁抱一下將我從與世隔離的自我世界中狠狠拉了回來,我呆了兩秒鐘,輕輕喚了她一聲:“莫茜……”
蘇戈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房間,我和莫茜窩在沙發裡一直聊到舞會結束。莫茜像從前一樣靠在我的肩膀上絮叨:“我的日子相比其他人好過了許多,我哥現在在流劍面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是為數不多的上古魔族,除了流劍和蘇戈那幾個,大概就屬莫川厲害了吧。我沒想到他對我們一家還挺有情有義,什麼事都罩著我們,所以我們家也沒被招惹過。這個冬天我也見識了不少新奇的事兒,似乎看起來這樣的世界也蠻好,但是井井,我總覺得不踏實啊,我覺得流劍根本沒有看起來那麼好……”
我點頭:“是,都是假象。”
莫茜沉默了一下,忽的問我:“對了井井,夏風呢?”
我說:“不知道……”
自從那天我醒來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子,蘇戈在一旁陪著我,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人。我問他夏風在哪兒,蘇戈卻只說不知道,連帶著整個a市都再也尋不到獵魔隊的任何訊息。
莫茜頓了頓,說:“石巖也聯絡不上了,他們彷彿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了……”
又是良久的沉默,莫茜突然問道:“井井,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就這樣等著什麼神胎來救嗎?”
我笑了笑:“當然不。”
莫茜離開我的肩膀,睜大眼睛看向我。
我說:“莫茜,現在知道真相的沒有幾個,所以大家才願意接納魔族,如果我們讓流劍的用心曝光,號召所有人團結起來進行反抗,即便不能對流劍造成什麼傷害,也要讓他懼怕起來。讓他知道,我們不是為他服務的奴隸,更不是任他宰割的牲畜。”
莫茜皺皺眉:“可是井井,怎麼讓他的用心曝光?”